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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砍沙盒长篇】《犬韬》第十二章——轻躯皓腕采玄芝,闲居心甘赴国忧

第十二章——轻躯皓腕采玄芝,闲居心甘赴国忧“军中有大勇、敢死、乐伤者,聚为一卒,名为冒刃之士;有锐气、壮勇、强暴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阵之士;有奇表长剑、接武齐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锐之士;有拔距、伸钩、强梁、多力、溃破金鼓、绝灭旌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力之士。”——《犬韬·练士》
燕淑慎着急忙慌地驰回了汉中堡。丞相没有躺在之前自己的卧室里,而是和其他的士兵一样,在已经被改造成了伤员室的一楼大厅里。林开与芈雅尽管刚刚进城,却已经热火朝天地开始了他们军医的工作。由于伤员太多,她们也实抽不出空去给丞相开小灶,就连燕温和燕惠才八岁都撸起袖子在帮忙。不过妹妹明显大部分时间都围绕着丞相的病床在转。
少女一进大厅甚至都忘了先慰问一下全体士兵,径直跑向了丞相。燕淑慎询问,燕惠带着哭腔向她大致介绍了丞相的伤势:“先生身上一共是六处箭伤,甚至还有三天前的,他连把箭头挖出来的时间都没有,只是把箭身砍掉了,箭头都还留在身体里。芈姐姐刚给他全拿出来了,但先生身上的血渍我到现在都没擦完。咱们再来晚一天,怕是先生连命都要搭在这了。”
“放心,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燕淑慎好言安抚燕惠,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第二天丞相悠悠醒转,见燕淑慎和燕惠都在身边,开口第一句先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燕淑慎道:“南秦军已败退,先生成功守住了汉中堡。蓝德元帅以蓝特与穆巴为先锋追击败军,但遭到伏兵埋伏,蓝特侯爵损失较重已经撤回,其余大军正继续追赶。”
“……这样啊。”丞相疲劳地又阖上眼帘,虚弱地说道:“好饿,来点吃的……”
燕惠连忙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温米粥,舀了一勺喂过来,丞相又道:“也好渴……先来点水吧。”
瘦弱的燕惠又忙将碗放下,拿起酒杯将水小心翼翼喂给他,燕淑慎笑道:“瞧把你给惯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大人指使八岁小女孩。”
丞相喝完一口也笑道:“十五岁的小女孩我也指使不动啊。”
燕淑慎道:“谁说指使不动的。”纤纤玉手作势要去抢杯子。这时雷恩突然走进大厅,兴奋地朝燕淑慎走来,指着门外说道:“小姐,您猜我捉到了谁?”
“谁?”
“嘿嘿,我在汉中巡逻,竟遇到了只身逃走的拉库姆埃米尔,他还想贿赂我放他一马来着,我二话不说就把他捆过来了。”
萨兰德=南秦 “那他还真是倒霉。”丞相当着雷恩的面道:“雷恩你也受了伤,现在安全了,也赶紧歇歇吧。淑儿啊,这回我们能将阿姆达斩首,雷恩可是首功。”
“我已经知道了。”燕淑慎点头微笑,问雷恩要何赏赐,雷恩坚持拒不肯要,她只好道:“既然这样,那就暂且先放着,下次一块儿赏吧。”
燕淑慎随雷恩去看看拉库姆,接着还要去维持自己爱兵爱民的形象而走基层慰问、抚恤伤亡士兵和家庭,有的忙了。丞相也在燕惠的照料下继续修养,等着稍微能骑马了便得抓紧再去招募新兵重组燕家军,同时还要继续履行诺言训练会无村村民,也不得清闲。
且说下蜀国各村定期会有村民组成代表团,带着村里产出的物资到城里买卖,这天几个从南郑来的村民在维州城里排队打酒时,正说起丞相又在全县十五村发榜招兵之事,却引出旁边一个汉子。那人甚好读书,性宽和,善言谈,素有大志,专好在全世界旅行以求获得医药的知识;生得身长七尺五寸,袍子之下是满身威猛肌肉,但又有一头橘发地中海,一眼看去像是聪明‘绝顶’之人;来自海外格鲁亚大陆,姓维萨里,名安德烈,从小便被培养成为一名自然科学家,却因人体解剖而被告有罪,不得不过上赤脚医生的生活。在格鲁亚大陆混不下去,便来到六国大陆上寻找机会。在这维州城时,一个商人叫他去治他的儿子,那小孩从阳台上摔下来后陷入昏迷。维萨里成功打开病人的头骨来消除头颅血肿,但是那家人忘了他要用柳树皮做成的药剂来治疗随后的高烧的建议,那个孩子便死了。
及丞相这次发榜招军时,维萨里正被那商人满城追杀,当日听说此榜文,慨然长叹。随后一人厉声言曰:“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
维萨里回视其人,个子不高,古铜色皮肤,双眼深凹,但短发精干,声若巨雷。维萨里见他形貌异常,问其姓名,此人曰:“某姓班,单名一个达字,世居首都杰州,之前在军旅讨生活,捞了不少钱如今是颇有庄田,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见公听那南郑人所说而叹,故此相问。”
维萨里曰:“我本格鲁亚自然科学家,因在学院被嫉妒我的、头脑粗俗的、学者们诬告而不得不流落六国。今又有病人的家属因不按我说的做而导致了患者的死亡,不仅不为我的努力付给我报酬,还控告我使用巫术,我堂堂一个自然科学家,总是碰到这种无知或忘恩负义的人,正在考虑要不要趁此机会弃笔从戎,故长叹耳。”班达曰:“哎哟,原来是位大科学家!吾虽颇有资财,但大字却不识几个,最敬重你们这些知识份子了。吾正准备招募乡勇,公与我共举大事,如何?”维萨里甚喜,遂与其同入镇中酒馆饮酒。
正饮间,见一大汉,骑着一匹骏马,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南郑去投军!”维萨里看其人,身长九尺,面如黑炭,唇若香肠,威风凛凛。维萨里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某姓尼,名扎,东代草原人也。吾乃一名职业战士,不过你们也许曾听说过我作为诗人的名声,即使是最冷冰冰的少女也会为我而陶醉;或者我床上功夫王的名气,这一点我得承认要对我的技术保持适当的谦虚。我对六国大陆有着朴素的情感,最近几年我访问了各处城镇、城堡和村庄,充分发挥着我的才干。今闻南郑大夫招兵,特来应募。”
维萨里遂以己志告之,尼扎大喜,同到班达汉原县里的庄上,共议大事。班达曰:“我庄后有一风车磨坊,场地广大。明日当于磨坊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维萨里、尼扎齐声应道:“如此甚好!”
次日,于风车磨坊中,备下猪羊祭礼等项,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维萨里、尼扎、班达,虽然异姓,各有邦籍,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佐贤君,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各报年龄,拜维萨里为兄,尼扎次之,班达为弟。祭罢天地,复宰猪设酒,就风车磨坊中痛饮一醉。来日引所举乡勇三十人投南郑来。
至丞相军中,入帐施礼,具道来意。丞相见他们带来这么多人,大喜过望,留三人在帐前听调,分锐气旺盛、健壮勇敢、强横威猛的壮丁编在一起,号曰陷阵火,拜尼扎为火头;把善用长剑、步履稳健、行动整齐的士兵编在一起,号曰勇锐火,拜班达为火头;那些拔河冠军、力气能把弯钩拉直、强悍、力大、能击破金鼓、折断旗帜的力士编在一起,号曰勇力火,拜维萨里为火头。之前存活了第二次汉中之战的勇敢不畏死、以伤疤为光荣的老兵也组成一火,名曰冒刃之士,跟燕淑慎借了雷恩过来暂领火头。四火共有四十名士兵。
且说迪乌埃米尔收败军入阴平堡,遣人求救于哈基姆苏丹。南秦两次攻汉中早已损失了大量有生力量,这第三波军队哈基姆只能派出两个五十来人的小领主去解阴平之围。
蓝德探知救军已到,遣穆氏父子引兵于半路接著,两头围住尽杀之。哈基姆闻讯大怒,率领亲兵三百赶赴前线,奈何他首都在国之甚北,南秦苏丹国南北狭长,南境之阴平堡距离他出发要走两周,不知迪乌能否坚持这么久。
蓝德三面围城攻打,迪乌闻苏丹自来,大喜,遂与士兵拼命坚守不出。晋历1257年4月22日深夜时分,丞相率燕家新军前来支援蓝德。
晋历为六国通用纪年,乃是从大晋(卡拉德)帝国始祖开始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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