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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砍沙盒长篇】《犬韬》第十三章——生命几何各努力,生之行休任去留

第十三章——生命几何各努力,生之行休任去留“仁者:好与而不好夺,好赏而不好罚,好生而不好杀。忠者:不嫉,不妒。信者:不欺,少恶而多善,众公而少私。义者:喜新爱故。”——《六韬·逸文·趋舍》
雷德身为元帅召集各路诸侯追击南秦败军并围攻其阴平堡,本没有通知燕家,意思是你们刚刚血拼完一场就歇着吧,这次战役你们就不用来了。因此当他见到丞相时颇为意外。
“蓝帅见谅,我家小姐忙着安顿南针县,实在抽不出身,只好让我代表她带部队来尽微薄之力了。”丞相抱拳行礼道。
蓝德扶起丞相:“燕军遭此大难还要来为国出力,此忠心真乃日月可鉴。”其实他知道燕家之所以这么积极参与反攻,自然也是因为前线战果越多,处在边境的燕家也越安全,但不论目的如何,他们总是来给下蜀国出力的,蓝德也无可指摘。
丞相了解了目前攻城战境况后,指出:“如今哈基姆大军在后,我等需要速下阴平堡,靠围城消耗彼之粮草是不行了;且迪乌欲戴罪立功,士兵也知道援军已发,劝降也毫无可能。故而当下只能趁剩勇而强攻。”
雷德表示同意:“你伤恢复得怎么样?明早若是由你这个‘疯子’来当先锋,我觉得胜算就很高了。”
“没问题。”丞相苦笑道。“不过,今晚夜袭其实更好。”
夜攻阴平堡 此时另一边的燕淑慎,正带着燕温燕惠和任思押送着刚从维州批发商手里买来的谷物送往南郑。为了防止手无寸铁的村民看不住拉库姆埃米尔让他逃跑,她干脆将他带着一起来了。
“不要想逃跑或是做别的什么蠢事,我盯着你呢。”燕淑慎用马鞭指着拉库姆道,步行的埃米尔脸上正肿成了猪头,这是他之前两次小瞧了这位少女而想跑路的代价。“我发誓我不会。”
时间回到两天前,丞相带兵去了阴平,县里乙乡的邛都村村长来到侯爵大人的庄园,请求面见燕淑慎。
“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那村长满头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看着有五六十岁高龄了,燕淑慎热情地招待了他。
“好心的女士,我们村子近来进入了一个困难的时期。我们邛都村跟其他大部分畜牧养殖的村子不一样,我们主要是种小麦的。”老村长牙掉了不少,说话有些不清楚而且还带口音,燕淑慎只能连蒙带猜地听着。“收成不好啊,而且之前南秦兵把我们准备下季播种的粮食种子都抢走了。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找到一些谷物,我们就不能在我们的地里播种,那么明年我们就没有吃的了。如果您能帮助我们,我们会永远感激您的!”
“嗯,你们需要多少谷物?”
“我想七袋谷物就足够让我们开始播种了。”
“我们军粮里本来能有这么多的,可惜都被丞相带走了,而且他去打仗也不好从军饷里拿。”燕淑慎柔声道,“而给你们钱让你们自己去买太不安全了,这样吧,我会亲自去维州城里批发一些回来。”
老村长两眼汪汪,跪下道:“谢谢您,夫人!我们会日夜为您祈祷的!”
今天燕淑慎正是在给邛都村送这些谷物。正走之间,只见路边树林之内有三个人持枪带弓而立。少女上前勒马问曰:“汝等何人?岂不知此林乃是维州地界蓝特领主的林园?若是被他抓到你们在此偷猎,可是要掉脑袋的。”答曰:“小人家有老母重病在床,下有饿了几天的孩子,实在不得已在此射鹿,还求大人莫要说出去。”
燕淑慎叹了口气,本想说“算了算了”,但又觉不妥,便打算装没看见,调转马头方举辔欲行,一人拈枪望少女左腿便刺。燕淑慎大惊,急取佩剑从马上砍去,刚格开枪尖,一人早拈弓搭箭射来,正中燕淑慎握剑之手,少女惊呼一声,剑笃的一声掉在草地上。那二人举枪向少女乱搠,大叫曰:“埃米尔快走!”原来是来救拉库姆的南秦人。
所谓射人先射马,那三名南秦刺客中两人拿矛将燕淑慎的坐骑捅了几个血窟窿,让她跌下马来,与此同时另一人持弓箭去解救拉库姆埃米尔。
任思是除了燕淑慎外唯一一个有战斗力的了,她从马车上迅速拿下一张盾牌举起,挡住了向她射来的一箭,随即又拔出驽马马鞍里藏着的一把短刀,与那弓箭手对峙。但好景不长,被捆绑的拉库姆奋起一脚,从背后将任思袭击,使她肩膀被一箭射中,倒地不起,那射手来解拉库姆的绳子,另一旁的燕淑慎被压制在地上也是险象环生。
“呔!”忽听一声暴喝,远处一人急驰而来,口中大骂:“居然对小女孩动刀兵,你们还算是男人吗?”
众人听到第三方加入,难免俱是一愣,只这一愣神的功夫,便让对方有机可乘,救下了燕淑慎众人,三下五除二杀伤三个南秦兵,放他们逃走。这三人皆是军旅之人,战斗力本也不弱,竟让此人单枪匹马打败,令人不禁刮目相看。
“多谢义士拔刀相助,在下燕氏燕淑慎,这是我们俘虏的拉库姆埃米尔。此三人乃南秦士兵伪装,正是来救他的。”燕淑慎见此人言行与穿着打扮显是贵族,便跟他大致介绍了一下来龙去脉,接着赶紧去看任思伤势了。
“原来是最近名声传遍下蜀的女侯爵啊,失敬失敬。在下上宋国法家家主次子,单名一个斯。”法斯行礼道。
“法公子您一个上宋贵族为何会孤身来下蜀国?”
法斯叹道:“说来话长,不妨边走边说。”
燕温燕惠人小挤在满是谷物的车厢里,燕淑慎与任思坐在车板上,法斯看不下去让拉库姆惨兮兮地步行跟着马,便将他侧身放在自己身后坐着,也便于看管。
未及开口,法斯又是一声长叹。“我的朋友,什么事情让你沮丧至此?”“我犯了个可怕的错误。如果您不介意聆听我的忏悔,夫人,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对未婚少女本不应称为夫人,但一些比较保守的贵族对燕淑慎这个一家之主、身居侯爵的特例会选择‘夫人’这一更年老的称呼。
“我原是上宋国苏州之主柯腊伯爵帐下的骑兵长官,我的哥哥也和我一起服役。但是我们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一个交际花,一个荡妇——请原谅我的用词——她玩弄着我们之间的嫉妒,我的哥哥和我反目。我有次喝多了,他用他的手套扇我,而我向他拔出来我的剑……对我的亲兄长!我的剑沾上了我亲人的血!”
“您认为我这样的人还有希望吗?我是会找到正义之路,还是注定追随我心中的魔鬼?”
燕淑慎挠挠头:“嗯……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做一些反抗压迫、拨乱反正之类自我救赎的活计。”
“是的!你一定就是上帝的使者,求你带我走,带我远离黑暗!”法斯似乎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其实仔细想想,他本来走的方向似乎就是汉中郡,大概本就有投奔这据说很仁义的燕氏的想法。“我虽然对战斗技巧很在行,但是我请求你,夫人,我已发过毒誓再也不夺走任何一条生命了。请不要让我上战场可以吗?”
燕淑慎为难道:“那……你会医术吗?”“这,这我不会,但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会,读书写字、算术礼乐。”如今燕淑慎最缺的就是脱产的士兵,其次就是保护军队战斗力的军医,尤其是法斯战斗力如此之强,不拉上战场不是太可惜了吗?少女不死心,打算先招募他过来再说,之后再想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去打仗。
“好吧,那也很高兴接受你的效劳。”
却说法斯护着燕淑慎平安抵达乙乡邛都村,村长出迎道:“夫人,您的进展如何?”
“我给你们带来了七袋谷物。”
父老乡亲皆来拜谢燕淑慎:“好心的夫人!您把我们从饥饿与绝望中解救出来,我们怎么感谢您都不够,但是您将会永远地出现在我们的祷告里。邛都村不会忘记您为我们做的一切。”
不仅燕淑慎,任思、法斯等人听了也很开心,燕淑慎上前扶起村长,笑道:“可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没有了,没有了。”老村长知足道,“谢谢,夫人,但我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了。”
后来,燕淑慎将法斯带到了丞相的军营里,跟他交代了法斯的能力和来历,并要他帮忙劝说其回到行伍之中,没想到丞相和法斯相谈后,不顾一旁的燕淑慎猛使眼色,委任了法斯去管理燕氏名下那些各城各镇的工厂,法斯感激地告退后,燕淑慎质疑道:“先生你怎么回事?就算不让他打仗,岂不闻‘君子可欺之以方’?让这样满脑子贵族荣誉感的家伙去搞商业,岂不会搬石砸脚?”
“多虑啦。”丞相笑道,“以我们现在要养的军队的规模,目前的几家工厂和南郑的税收不仅绰绰有余,每周还有的是盈余呢,钱对我们现在来说不是首要问题。这个时候我们怕的不是钱不够而是坏了名声,而法斯正好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就算在他手里我们少赚了几百甚至上千文钱每周,可能换来老百姓和工商阶层的称赞,这对我们未来的发展和大计都是有益而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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