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金硕珍特别篇（民国/BE）(4)

陈瑾柔的茫然更甚，抗拒地将他推开些距离，不让他再触碰她的唇，她此刻难得清醒，睁着眼看着西式的枝形吊灯，那是她来到了金家后为他换置的家具之一。
金硕珍对她的微妙的抗拒并未起疑，绵绵的温柔游离在她下颌。
陈瑾柔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画面，她开始念他的旧好，她开始回想他们儿时的时光，也开始回想过去三年中他对她仅有那些的温存。
实际上金硕珍从未违背决过她的意愿...她想要购置的家具他都依了她，她来了之后，几乎将金家一番革新，这里早不再是以前的样子。本意是为了怕他睹物思人，想起雅南，触景伤情。
可若他当真爱雅南至深，怎会容许她扔掉她用过的东西？
且金硕珍也仅是在雅南忌日前后的日子里，对她甚是不闻不问，只是即便每年只是那么几日，也会狠狠地伤她。
他也没有再纳过妾...
也许，他爱着...不，她承认着自己的存在吗？
金硕珍顾自地沉浸在彼刻的温柔里，酒精的作用让他愈发冲动，激烈的动作几乎让陈瑾柔迷失神志。
陈瑾柔越来越害怕，怕他下一秒就要喊出雅南的名字。
她淌着泪，胳膊肘抵着他，想要使尽全身力气将金硕珍推开：
“放开，你放开！”
金硕珍扣住她的手腕，对她的反抗视而不见。
一切骤停在陈瑾柔痛苦出声的那一刻。
金硕珍慌了神，看着身下已然泪眼模糊的他的妻，顿觉胸腔中一阵疼痛，心疼至极。失措地反省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刚才冲动了，但绝对清醒。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雅南。”陈瑾柔痛苦地闭上双眼，从金硕珍手里抽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哭出声，却止不住委屈落泪。
金硕珍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竟觉得自己将她当成了雅南？
他以此刻能给的所有柔情，俯下身去吻着她的泪水，用手抚摸着她的发丝。
陈瑾柔睁开眼，对上金硕珍迷离间深情的眼，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二爷...？”
金硕珍没有理会她。
“金硕珍？”
金硕珍不再吻她，撑起身子对上她的眼，清冷的眼中些微无奈流出。
这个蠢女人，叫了两次都没有叫对。
她凭什么觉得此刻的他，不会是她心心念念的阿珍？凭什么觉得他只是把她当成别人的替身？凭什么否定他的认真？
他的确是冲动了，他不该放他对她那沉在心底的爱意出来肆意妄为，不该让儿女情长左右他的理智，不该无端地对她温柔，这样下去，她只会是下一个雅南...不，他绝不允许悲剧重演。
他忌惮她，她是他和雅南之间横着的一道坎，他犯下的错应该由他自己独自承担。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情不自禁，让瑾柔发觉他的她的情？
他怎么舍得......
他宁愿她永远不知那份暗里充斥着怯懦和自卑，被恐惧包裹的真心实意。
“对不起，是我喝醉了。”一切纠结复杂归于这声假意却足以真实到让陈瑾柔相信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