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龙龄】川贝炖雪梨

王九龙在沙发上抱着笔电打了五个喷嚏之后，坐在他对面的张九龄撂下遥控器一脸凝重地问他：“你是不是感冒了？”
王九龙从茶几上抽过一张面巾纸醒鼻子，言语之中言之凿凿：“这不可能。”
但其实他的鼻音已经非常明显了。
说完，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空气中有一丝丝尴尬。
在此之前，王九龙一直认为感冒痊愈后的一段时间体内的抗体会起到保护作用，使他免于再次感冒。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有时候，感冒也可以是冻出来的。
比如不穿秋裤，比如露脚脖，比如这种天还踩着凉拖吧嗒吧嗒又穿件单衣久坐。
酷盖可能不care这种东西。
但是主要是身体不行。
张九龄一直想不通，作为一个业余时间也算小有建树的自由创作者，王九龙为什么还是无法改掉他拖延症非要在deadline前熬夜死亡赶稿的毛病。
熬夜就算了，你在书房开个小桌灯挑灯夜战不就好了，可王九龙不一样，他不但要在客厅开着大灯码字，他还要人陪。
王九龙盯着屏幕上的公众号编辑器，半个小时前一片空白，半个小时后多了一篇和今天恰饭推文无关的小诗。
……
有些人嘴上说着在写了在写了，实际进度为0%。
他烦躁，张九龄也烦躁。
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时针滴答滴答转过一圈又一圈，电视里纪录片已经播过四集，王九龙盯着屏幕眉头紧蹙，头发被发带束住露出光洁的额头。
好像一颗大灯泡啊，张九龄想。
不对，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
他在心里准备了一套诸如你完全可以睡一觉在甲方醒来前搞完这篇推文那你四舍五入就算赶上了ddl，又比如如果你熬夜猝死了你就彻底赶不上ddl了这样的说辞。
可以，但是没必要。
但张九龄还没有开始发表他的建设性意见，就被王九龙一阵撼天动地的咳嗽声给堵了回去。
上一刻说着不可能感冒的人，现世报来得太快太突然。
王九龙换了一个他认为或许更舒服的姿势，实际上他本人现在并不舒服。
他的手心滚烫开始出手汗，头疼到已经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等到张九龄觉出不对劲的时候，王九龙惨白着一张小脸感觉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
王九龙觉得，屏幕的蓝光似乎加重了他的头痛。
但他想把文章写完。
可能这就是犟吧。
就是那种，让人好气又好笑的责任感。
张九龄起身去柜子里把药箱翻出来，感冒药和消炎药搁到桌子上，又到了杯热水晾着。
多喝烫水，烫水烫嘴。
张九龄眼见着他把药吃了才放心下来，总以为这下子在药物的作用下感到困倦的王九龙会乖乖去睡觉。
没想到这却似乎激发了王九龙爱岗敬业的高尚情怀。
呸，这都什么事儿啊。
张九龄心想。
鉴于第二天他还要出差，王九龙大发慈悲打发他去睡觉了。
他中途醒过来三回也没能把王九龙捞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