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一片繁华无须问（Ⅱ-9）

“爸爸，安安也要摸摸头。”
“好，爸爸也摸安安的头。”他宠溺地看着小女儿，耐心地揉着安安的小脑袋。
“舅，老舅。我爸让我去靶场练枪，您带我去呗。”
“表哥。”安安听见郭麒麟的声音，兴奋地跳下椅子，跑着去迎他。
“慢点，哥抱你。”他一用力把安安悠到手臂上，抬腿进了餐厅。
“舅舅早啊。”回身看见月如在座，“月姐，你怎么在这儿？”
“麒麟？你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叫舅妈。”他嘴上说着，却暗自记下了麒麟顺口说出的话。他才从南京的军校毕业，在司令部里领了闲职，却因为是司令的儿子明白更多的内情。
“舅妈？老舅，您什么时候……”
“费什么话？叫舅妈。”
“舅妈。”
月如点点头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什么，安安吵着和表哥一起去郊外也就把话题岔了过去。送张云雷带两个孩子出门，自己去司令部上班。换了军装，没有半分温柔的感觉。
案卷堆满办公室，不熟悉的助手掺和进来更是添乱，干脆赶了人出去，一个人翻阅。特情处不受当地驻军节制，郭司令虽然势力庞大，可特情处的小楼也能自成一统。若不是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月如几乎忘了自己还没吃过午饭。
“先把饭吃了再看。”张云雷拎了餐盒进门。他早已换了军装，干净立整的样子，让人心生好感。这几年征战不断，他黑了不少，皮肤也粗糙了许多，身体却更健壮，让军装显得挺括，整个人结实挺拔，更多了男人的魅力。
“你不是去靶场了吗？”
“有急事，我先回来了。”
“怎么了？”
“周边地区有土匪流窜，我带兵去剿匪，这就出发。”
“这么突然。”月如放下手里的东西，猛地站起来有些头晕，踉跄地走了两步才到他面前。
“小心，老毛病了，怎么还不知道注意？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我就回来了，比阵地战容易多了。”
“你小心。”
“放心，一群流寇而已。照顾好自己，我不在，有处理不了的事，去找42师的师长杨九郎，教导团主任陶阳都可以，他们是我过命的兄弟。”
“嗯，我知道。你放心。”月如经见不少大场面，不会像其他太太那样哭哭啼啼，只会让他安心。
“我出去打仗的时候，安安都送姐姐那里。你要是忙不开，就让保姆送孩子去司令府。”
“不，我来带孩子，你别担心我们了。”
“本来想把行李帮你带回家的。等我回来再收拾吧。”
“我自己能弄，我等你回来。”
他把手搭在月儿肩上，欲言又止，轻吻了她的额头，努力笑了笑，转身将走。
“云雷，保重。”月如叫住他，郑郑重重地嘱咐。
云雷折返回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安安不在这儿跟你争宠，摸摸头。”他得意地笑笑，想起女儿早上的表情，忍不住窃喜，家里有两女人争宠的滋味，真的好啊。
一半时间泡在审讯室里，月如忙着审21师羁押的军官，好不容易缕出些眉目，正想着早些回家给安安做晚饭，却被场院里里突然忙乱起来的卫兵扰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