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面】黑暗中的双面缘（十四）
第十四章 终曲
地君殿内只有幽火燃着，呈现出一种深蓝色的色泽，明黄色只占了一点儿，看着着实像是鬼火。非但没带来半点暖意，反倒让人心里更冷了。死寂，静的没有一点儿声响，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依旧残留，断断续续。
沈巍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红色的鲜血染遍了衣服，看着触目惊心。他的黑能量因为与赵云澜生命共享的缘故，早已经被淘换了。身上的伤口也没像以前一样愈合，顶多结了一层痂。被夜尊鞭打的伤口似乎还残留着那种痛感，刺激着沈巍的神经。
一片白色的衣角闯入视野，还在慢慢接近。
沈巍抬眼望去，就看到了一个银发白衣的少年。在昏暗的光线下，这个面容憔悴的少年将沈巍记忆里早已经模糊的那个小孩给替代了，一笔一笔地勾勒出了曾经的轮廓。这时沈巍才察觉到那满头华发看起来槁悴无比，似乎依旧带着伤痛的痕迹。
从夜尊那里得知了弟弟遭受的一切，沈巍现在面对这个人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果不阻止夜尊，地星和海星都会陷入地狱。他不能也无法看到这种境况的存在。
刚刚苏醒的沈面还以为自己刚刚是做了一场梦，直到看到还被绑在柱子上的那个人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霎时水雾盈满眼眶，瞧着像是下了雨。
“沈巍，想不到吧？你居然也会有今天！你不是黑袍使吗？”
“面面，我……”
沈巍看得清楚，也应当明白，面前的少年眼里的，分明是赤裸裸的恨意，未经遮掩，叫沈巍的心也不知所措起来。
“住口！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你以为你是谁！”
沈面恨沈巍吗？当然是恨的。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恨他抛弃自己，恨他一次次地戳自己的心，可他更恨的，是沈巍之前对他好。既然他生来就厌恶自己，倒不如那时就丢弃自己，也不至于让他在被抛弃之后还苦苦执着了万年。
一万年啊！这一万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弟弟，对不起，我们之间有误会。我，我从来没有抛弃过你。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你，可是你真的不能助纣为虐啊！夜尊想要毁灭世界，我知道你是被他骗了，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等解决了夜尊，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你难道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人死在夜尊手里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沈巍目眦欲裂，身上的绳索也越来越紧。沈面离得近，甚至能看到他额头上凸起的青筋，足以证明沈巍此时的心情。可越是这样，沈面就越想笑。起先只是嘴角的一抹弧度，后来从喉咙里泄出了一丝声响，再后来索性就是放开了的大笑。若是夜尊在这里，定能听出里面的几分心酸，几分苦楚。可偏偏身在此处的沈巍却又不可能也不会听出来。
“沈巍，你知道吗？我最恨你这副模样！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事事听你摆布，愚蠢可笑的小孩吗？我当然知道阿夜想要做什么，可那又如何呢？你沈巍要保护的人命与我何干？这世间有一人在乎过我吗？没有。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他们？”
“可夜尊他难道就是用真心待你吗？他诡计多端，只是在利用你！你现在只是被他给蛊惑了，他不是真的爱你！”
沈巍听到沈面愤慨的言辞，心里就像是翻起了万顷波涛。看来沈面确实是被夜尊给蛊惑了，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乖巧的孩童。想要让他帮助自己对付夜尊，恐怕前途艰险，即使如此，他也必须要试试。
“呵”沈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阿夜不爱我，难道你爱我吗？这一万年来是他陪着我，之前是我瞎了眼，才会一直念着你，不过从今以后不会了。沈巍，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守护的这个世界是如何走向毁灭的，我要你千方百计护着的那些人生不如死！你就等着看吧！”
“借你吉言，我们肯定会长命百岁，怎么着也得走在你后面！”
赵云澜的声音突然在地君殿里响起，沈巍和沈面望向了出声的地方，就看到特调处的一群人已经来了。赵云澜走在最前面，那双眼睛从进来之后就落在沈巍身上。
“赵云澜！不是不让你们来吗！快走！”
沈巍奋力想要挣脱束缚，却只能让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夜尊的实力连自己都敌不过，赵云澜他们来也只能是送死。
“沈巍啊沈巍，兄弟有难，你要我们就等着你死吗？如果不来救你，我赵云澜这一辈子都会睡不好觉。”
“够了！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沈面不想再听这些人在这里叙旧，表演什么情深义重。他索性直接发动了攻击，根本就没给特调处留反应的机会。但特调处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楚恕之和赵云澜立马就迎了上去，跟沈面扭打在一起。郭长城则是去救沈巍，可是沈巍身上的绳索是用黑能量幻化出来的，就连沈巍自己都挣脱不开，何况是郭长城一个普通人呢？
赵云澜对着沈面开了一枪，却被沈面给挡住了，用黑能量将子弹给弹了回去，赵云澜堪堪躲过攻击。特调处的几个人把沈面给包围起来，却没占到半点好处，反倒隐隐有落於下风的趋势。即使如此，赵云澜还是装惯了轻松样子，不能灭了士气。
“传说中的夜尊，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是吗？”
沈面听了这话，嘴角反倒勾起了一笑，颇有夜尊的几分邪气。
“赵云澜！他不是夜尊！”沈巍吼了一句，“沈面！住手！我不许你动他！”
“你说什么？”
赵云澜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沈面给逮了空子。暴虐的黑能量不留情地打在他胸口，直接把他打的倒在了地上。楚恕之他们也没撑了多久，就被沈面给各个击破，受了重伤。反看沈面，仅仅是衣服乱了，半点风姿都没损。
沈巍的那一句“我不许你动他”可算是撞在了枪口上，赵云澜倒在地上后，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咳嗽不止。
“黑袍大人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若说先前沈面对着沈巍还残余着那么一两分温情的话，就因为“回家”两个字，他却是又心动了。现在那双眼睛可算是真正的一片寒冰，没有半点人情。他怎么会忘了，沈巍在乎的从来不是他，沈巍的世界里也从未有过他，所谓的回家也不过就是让自己助他脱身的说辞而已。
楚恕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黑能量团眼瞧着就要朝沈面后背打过去。这时候，就在离后背仅有几厘米的时候，一股更浓厚的黑能量把那团黑能量包裹住了，轻轻松松地就化解了楚恕之的攻击，融合成一股更大的黑能量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了楚恕之。一声闷响传出，楚恕之的身体直直往后倒去，砸在了地上。
“老楚！”
“楚哥！”
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撕心裂肺，震得地君殿仿佛都抖了抖。
沈面正想转过身去看，就被一个男人从背后给环住了腰，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熟悉的冷冽气息使得他放下心来，抬眸看去就对上一双沁着温情的眼眸。夜尊在沈面左边脸颊上亲了一口，唇瓣与肌肤相贴，久久不离，旁若无人地将沈面锁在怀里。刚刚的那场戏算是终曲，这些人也应该到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面面记住了，永远不要对你的敌人手下留情。”
地君殿内只有幽火燃着，呈现出一种深蓝色的色泽，明黄色只占了一点儿，看着着实像是鬼火。非但没带来半点暖意，反倒让人心里更冷了。死寂，静的没有一点儿声响，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依旧残留，断断续续。
沈巍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红色的鲜血染遍了衣服，看着触目惊心。他的黑能量因为与赵云澜生命共享的缘故，早已经被淘换了。身上的伤口也没像以前一样愈合，顶多结了一层痂。被夜尊鞭打的伤口似乎还残留着那种痛感，刺激着沈巍的神经。
一片白色的衣角闯入视野，还在慢慢接近。
沈巍抬眼望去，就看到了一个银发白衣的少年。在昏暗的光线下，这个面容憔悴的少年将沈巍记忆里早已经模糊的那个小孩给替代了，一笔一笔地勾勒出了曾经的轮廓。这时沈巍才察觉到那满头华发看起来槁悴无比，似乎依旧带着伤痛的痕迹。
从夜尊那里得知了弟弟遭受的一切，沈巍现在面对这个人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果不阻止夜尊，地星和海星都会陷入地狱。他不能也无法看到这种境况的存在。
刚刚苏醒的沈面还以为自己刚刚是做了一场梦，直到看到还被绑在柱子上的那个人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霎时水雾盈满眼眶，瞧着像是下了雨。
“沈巍，想不到吧？你居然也会有今天！你不是黑袍使吗？”
“面面，我……”
沈巍看得清楚，也应当明白，面前的少年眼里的，分明是赤裸裸的恨意，未经遮掩，叫沈巍的心也不知所措起来。
“住口！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你以为你是谁！”
沈面恨沈巍吗？当然是恨的。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恨他抛弃自己，恨他一次次地戳自己的心，可他更恨的，是沈巍之前对他好。既然他生来就厌恶自己，倒不如那时就丢弃自己，也不至于让他在被抛弃之后还苦苦执着了万年。
一万年啊！这一万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弟弟，对不起，我们之间有误会。我，我从来没有抛弃过你。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你，可是你真的不能助纣为虐啊！夜尊想要毁灭世界，我知道你是被他骗了，现在迷途知返还来得及！等解决了夜尊，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你难道真的忍心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人死在夜尊手里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沈巍目眦欲裂，身上的绳索也越来越紧。沈面离得近，甚至能看到他额头上凸起的青筋，足以证明沈巍此时的心情。可越是这样，沈面就越想笑。起先只是嘴角的一抹弧度，后来从喉咙里泄出了一丝声响，再后来索性就是放开了的大笑。若是夜尊在这里，定能听出里面的几分心酸，几分苦楚。可偏偏身在此处的沈巍却又不可能也不会听出来。
“沈巍，你知道吗？我最恨你这副模样！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事事听你摆布，愚蠢可笑的小孩吗？我当然知道阿夜想要做什么，可那又如何呢？你沈巍要保护的人命与我何干？这世间有一人在乎过我吗？没有。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他们？”
“可夜尊他难道就是用真心待你吗？他诡计多端，只是在利用你！你现在只是被他给蛊惑了，他不是真的爱你！”
沈巍听到沈面愤慨的言辞，心里就像是翻起了万顷波涛。看来沈面确实是被夜尊给蛊惑了，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乖巧的孩童。想要让他帮助自己对付夜尊，恐怕前途艰险，即使如此，他也必须要试试。
“呵”沈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阿夜不爱我，难道你爱我吗？这一万年来是他陪着我，之前是我瞎了眼，才会一直念着你，不过从今以后不会了。沈巍，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守护的这个世界是如何走向毁灭的，我要你千方百计护着的那些人生不如死！你就等着看吧！”
“借你吉言，我们肯定会长命百岁，怎么着也得走在你后面！”
赵云澜的声音突然在地君殿里响起，沈巍和沈面望向了出声的地方，就看到特调处的一群人已经来了。赵云澜走在最前面，那双眼睛从进来之后就落在沈巍身上。
“赵云澜！不是不让你们来吗！快走！”
沈巍奋力想要挣脱束缚，却只能让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夜尊的实力连自己都敌不过，赵云澜他们来也只能是送死。
“沈巍啊沈巍，兄弟有难，你要我们就等着你死吗？如果不来救你，我赵云澜这一辈子都会睡不好觉。”
“够了！你们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沈面不想再听这些人在这里叙旧，表演什么情深义重。他索性直接发动了攻击，根本就没给特调处留反应的机会。但特调处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楚恕之和赵云澜立马就迎了上去，跟沈面扭打在一起。郭长城则是去救沈巍，可是沈巍身上的绳索是用黑能量幻化出来的，就连沈巍自己都挣脱不开，何况是郭长城一个普通人呢？
赵云澜对着沈面开了一枪，却被沈面给挡住了，用黑能量将子弹给弹了回去，赵云澜堪堪躲过攻击。特调处的几个人把沈面给包围起来，却没占到半点好处，反倒隐隐有落於下风的趋势。即使如此，赵云澜还是装惯了轻松样子，不能灭了士气。
“传说中的夜尊，也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是吗？”
沈面听了这话，嘴角反倒勾起了一笑，颇有夜尊的几分邪气。
“赵云澜！他不是夜尊！”沈巍吼了一句，“沈面！住手！我不许你动他！”
“你说什么？”
赵云澜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沈面给逮了空子。暴虐的黑能量不留情地打在他胸口，直接把他打的倒在了地上。楚恕之他们也没撑了多久，就被沈面给各个击破，受了重伤。反看沈面，仅仅是衣服乱了，半点风姿都没损。
沈巍的那一句“我不许你动他”可算是撞在了枪口上，赵云澜倒在地上后，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咳嗽不止。
“黑袍大人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
若说先前沈面对着沈巍还残余着那么一两分温情的话，就因为“回家”两个字，他却是又心动了。现在那双眼睛可算是真正的一片寒冰，没有半点人情。他怎么会忘了，沈巍在乎的从来不是他，沈巍的世界里也从未有过他，所谓的回家也不过就是让自己助他脱身的说辞而已。
楚恕之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黑能量团眼瞧着就要朝沈面后背打过去。这时候，就在离后背仅有几厘米的时候，一股更浓厚的黑能量把那团黑能量包裹住了，轻轻松松地就化解了楚恕之的攻击，融合成一股更大的黑能量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了楚恕之。一声闷响传出，楚恕之的身体直直往后倒去，砸在了地上。
“老楚！”
“楚哥！”
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撕心裂肺，震得地君殿仿佛都抖了抖。
沈面正想转过身去看，就被一个男人从背后给环住了腰，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熟悉的冷冽气息使得他放下心来，抬眸看去就对上一双沁着温情的眼眸。夜尊在沈面左边脸颊上亲了一口，唇瓣与肌肤相贴，久久不离，旁若无人地将沈面锁在怀里。刚刚的那场戏算是终曲，这些人也应该到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面面记住了，永远不要对你的敌人手下留情。”
旧巷笙歌上面苦下面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