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面】黑暗中的双面缘（十六）(2)

“地星的同胞们，我们已经被压迫了万年，一万年！我们只能待在不见天日的地底，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偷偷摸摸，东躲西藏，不敢露面，可你们难道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你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难道生下来就背负着血脉里的罪孽吗！是，就算是地星人的祖先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可一万年的牢狱，难道还不够偿还这笔债吗！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要我们背负着祖先的罪孽一代又一代地蜗居在地底！凭什么！”
“优胜劣汰是大自然定下的法则，我们地星人有了异能，可就因为这异能，我们被视作异类，我们就是天生的恶人！万年来，我们一直被关在地底这个不见天日的监狱里。所谓的和平约定不过是让我们心甘情愿地待在监狱里的一个幌子，这些年来，有多少地星人犯罪杀人？那只是很少一部分，因为大部分的地星人连地星都出不去！又如何害人！可海星人呢？他们是否遵循了和平约定？他们没有。他们对留在海星的地星人赶尽杀绝，他们甚至还用地星人的身体做科研，研制出能让他们同样拥有异能的变异血清。”
“一万年的时间有多久？久到你们这些地星人都认同了你们天生就该待在地底，久到你们忘记了生活在地面之上本该也是属于我们地星人的权力，久到你们自己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带着原罪出生的千古罪人！久到你们面对着同胞被杀害依旧觉得他们罪有应得！久到你们已经丧失了作战的能力！”
“地星人也是人。我们为什么不配拥有生活在地上的权力？我们为什么不能拥有触碰阳光的机会？难道你们要让你们的下一代，你们下一代的下一代都像你们一样蜗居地底吗！难道你们要把这种自卑，这种天生的恶人认知也代代相传吗！他们为了自己的族群战斗就是正义，我们为了我们的族群战斗难道就不是正义了吗！”
“这个世界是肮脏的！它需要改变！”
地星军队仿若醍醐灌顶一般，被夜尊的这番演讲激发了斗志，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战斗的光芒，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就连对面阵营里的地星人，有不少也直接投到了夜尊的阵营。
夜尊的话好像带着雷霆之势，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在场的人心里敲了一下警钟，铿锵有力。仅仅是这么一场演讲，就俘获了这么多的信徒，扭转了局势，不可不谓震撼人心。
这场大战的结果无疑是夜尊胜了，他和沈面两个人哪一个不是抵得了千军万马的人物？更何况是两人联手。
后世史书将这场战役记为龙城决战，就是这场战役成为地星人胜利的关键战。夜尊的那番演讲甚至一个字不漏地都被记在了史书内，成为永不磨灭的宣言。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论。
朝阳初升，天边的云彩红了一边。暖和的晨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唤醒了床上的人。面容昳丽的男人睁开眼睛，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还在熟睡的少年，棕褐色的瞳孔里尽是暖意。
夜尊用眼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少年的身体，眼里比起之前明显还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是他自己，没想到他居然会爱上过去的自己。不过再怎么样，都放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