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X齐衡】此情可待（四）

容齐被猛地扑了一下，齐衡身子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背上被撞得有些疼。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护了齐衡一把，没让他磕着。
齐衡好一会儿没了动静，容齐于是抬手拍了拍他：
“元若？”
齐衡不答话。
“元若，这房间没有暖炉，太冷了，睡在这儿怕是会染上风寒。我带你回寝殿可好？”
话音未落，像是半梦半醒间也感到了寒冷，齐衡手一伸就抱住了容齐。
容齐心下叹气，思索片刻，只得提高了声音喊了声：“小荀子！”
阿鸢瞧着今日的情形，早已料到今日之事怕是有些波折，刚才便已嘱咐小荀子去备下了炭火炭盆，连不为都使计支走了。小荀子也精，自然知道今日之事不能让外人知晓，抬着炭进去的时候头低低地垂着只敢看地面，半点不敢抬头。
头一天晚上喝了酒，虽说后来喝了些解酒汤，第二日齐衡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脑子还是昏沉得厉害。天光仍不明亮，他动了几下才发现身边躺了个人，然后朦朦胧胧地看到了容齐的脸。
他不甚清醒，一边想着自己怎么五年如一日老做同一个梦，一边往容齐那边靠。
以往每次这个梦出现的时候他总是想着，不如亲容齐一下。可每回都是还未亲到，梦便直接醒了。他颇有些大胆地想着，反正这个梦下次还会有，亲便是了。
他环住容齐的脖子，当真凑上去亲了一下。
软软的，温温的。
他沉浸在这样绵长的梦里。
虽然深知这样的情形只会在梦中出现，可他仍每回都期盼这梦不要醒来。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陛下？”
是小荀子的声音。
可他怎么会梦到小荀子呢？
齐衡大睁着眼睛呆了片刻，突然掐了自己的脸一把，疼痛让他陡然清醒过来。
他转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近在咫尺还未醒来的容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颇为凌乱的外衫，脑子瞬间炸开。他无暇去细想自己为何会和皇帝陛下躺在一张床上，身体的第一反应是赶紧下床。容齐本还在睡着，因为他的动作被弄醒了。这边齐衡想越过容齐赶紧下去，却不想身体刚一动就被什么东西扯住，反而差点又倒下去。
容齐伸手抓了齐衡一把，哪知齐衡手一甩，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几乎是用上了蛮力。然后那力道在他一番蛮力的作用下突然一松，他收势不住，一下子竟直接滚下了床。
容齐还没来得及再次伸出手，齐衡已然翻到了床下。
他轻轻坐起来，看着齐衡。
齐衡哪里还敢看他，赶紧跪在地上，垂着头没吭声。
大约是听到房门内传出的声音愈发大了，小荀子又敲了敲门，声音里透着担忧：“陛下？”
容齐看了齐衡一眼，沉声道：“无事，不必进来。”
脚步声远了。
容齐这才下了床，从容地穿好了鞋。
齐衡呆呆半晌，才终于说道：“臣……冒犯陛下，罪该万死。“
容齐等他说完，轻描淡写地说：“爱卿若是昨夜说出这话，朕今日这衣服也不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