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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

我喜欢美好而无用的东西,正是因为无用,这份美才显得更加纯粹。我喜欢听故事,那些都是别人的人生,我看过我听过,仿佛我也活过那一世。
我注意上了一个女子,确切的说,我注意上了一位画中人。一个早春的雨天,雨丝里还带着点残冬的寒意,我疾步走过桥头时不小心撞到了那个书画摊,只能停下来帮助手忙脚乱的摊主收拾书画。那幅画被我撞的散了开来,我瞥见了画中的女子,只一眼我就决定了要带走她。
帮助摊主收拾完后我买下了那幅画,现在这副画就摊在我面前的书案上,画上应该涂过松香,画并没有被雨水晕染,只是这副画保存的并不好,画纸有些泛黄,而踢拔的部分也已经缺失,只留下一个残缺的印章和青月两个字。
青月,大概就是画中女子的名字吧。这副画只画了一个端坐的女子,她的手中折了是一枝半开未开的西府海棠,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画中的女子眉眼挺出众,却又却了点神韵,而她手中的海棠却栩栩如生,完全盖过了女子。画中的女子给了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我却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她。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屋檐上的雨滴落了下来,滴落在庭院中早已积起的浅浅水坑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夜很静。
第二天清晨雨已经停了,经过春雨的滋养,院中的海棠有两三朵已经开放了。院门被推开,福叔走了进来,说是住在对街巷子里的江大娘说昨天落了一天的雨,今天托他折一枝早开的海棠。福叔折完一枝还带着雨滴的海棠出门时,还叹了口气,说怕是熬不过这个春天了。
街口的江大娘是一个奇怪的人,从我记事起她就住在那里,她的丈夫福叔替府上养马,每年春天都会来替她求几枝海棠花,一晃这个习惯竟然已经延续了十几年了,我也曾劝说福叔不如直接栽种一株海棠,福叔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却没有说吃原因,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我在书房里待了三天,看着那张泛黄的画卷,画中的女子吸引我的并非是那一丝熟悉感,而是她明明面带笑意,眼中却又如此的悲伤,似乎是冬雪融化后的一洼水,平静却带着无限的寒意。我仔细的展开画卷,仔细的观察着那一个残破不全的印章,看的入神连文远走近了都不知道,文远是我在国子监的好友,见我这几日都没有出门终于忍不住来找我。他见我对着画章出神也凑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他告诉我这是宫里画师的印章,文远的父亲是当朝国子监祭酒,他能认出宫中的印章并不奇怪。文远又仔细的看了看画,“看这画风布局应当是选秀的秀女画像,这副画既流出了宫中,又保存的这般不仔细,看来这位佳人是不幸落选了。”
我让文远坐了,又给他添了个茶杯,“这可不好说,选上了不见得是幸事,落选了也不见得是坏事,看画中人了眼神定然是不愿入宫的,也许重回民间到随了她的愿。”
文远噙了口茶,看我认真的神情不由得笑了出来,“看这副画的破损程度,这位佳人便是在民间,如今快到了不惑之年了,怎么于公子还想着能见佳人一面求一段洪叶姻缘?”我只能好笑的摇摇头,“我见这画中人倒是觉得有一丝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只是她的眼神却像是有一个凄婉哀怨的故事,如今戏本不知听了多少出,左不过是些才子佳人,书生狐鬼的风月故事,听的耳朵也起茧了,如今遇见了一个现成的故事,怎么能不好奇,若是一段与众不同的机遇,但也是你我的一段奇缘。”文远听了我的话,手中的杯子转了几转被放在桌子上,看他眼底的光芒我便知道他的兴趣也被吊了起来。“既如此,我们便去打听打听,如今太学也不开学,这些日子闲着也是闲着。我父亲倒是认识不少画家,有一个曾在宫中当过差,我们带着这副画去拜访拜访他,或许能打听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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