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 au】Pasttale/往昔传说 ASK（14）(6)

“我刚才和你提到了‘长矛’对吧？他以前是禁卫的队长，我的长官。说真的，他虽然待人很冷漠，但确实是个不错的怪物。”
“人类和怪物的战争到了后期，在地面上一个叫做莫列卡平原的地方爆发了一场规模很大的战斗，当时我和‘剑盾’在后方负责守卫王城——那是地上的‘首都’。”
老怪物缓缓抬头，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层层岩石投向那段久远的历史。他不再掩饰语气中的沉重，仿佛他不是与一个与那个年代无关的询问者讲述历史，而是在与一位老友说话。
“当时情况很糟糕，边境、卫星三城和棱镜天堑都相继在人类的攻势下于不到三个月内陷落。”他顿了顿，语中满是悲怆，“如果能早点注意到人类术士．．．”
“之后，人类联军直指王城而来，那个时候卫星三城还没有．．．那时候，卫星三城还存在，它还存在．．．”老怪物甩了甩头，从悲伤中脱出身来，“在作为关键地带的莫列卡平原，那场注定发生的战斗爆发了，各个怪物国家组成的联军迎击人类的军队．．．”
Gerson忽然停住不讲了。
寂静持续了足有半分钟。
“那场战斗很惨烈...所有的怪物都非常英勇。”他摇了摇头，“我不该和你讲这个的...”
“‘长矛’是当时怪物联军的幸存者之一，他突围后冒死穿过被人类控制的北部丘陵将消息带回到了王城。但...但他一直在指责自己。”Gerson再度叹息。
“他一直觉得他的幸存是个错误，他和我讲过许多次。他总说自己本该杀掉人类联军的主帅，这样右翼就不会被冲破，当时领兵冲锋的Dovi也不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长矛’觉得莫列卡平原的战败是他的错误，他觉得没有达成战死沙场的夙愿也是他自己的错。”
“他参与了之后的几乎所有战斗，并且都担下了最危险的任务，一如他在那天莫列卡平原做的。”Gerson沉下头，目光深远，“他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我不想这么说，但那时，人类的攻势不可能被阻挡。就算莫列卡平原战役赢了也是如此。”
“王城被攻破的那天，我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剑盾’在那天为了保护Asgore而牺牲。一直到向人类投降，他都不愿意放弃。”
“他是我见过最幸运的，也是最不幸的怪物...”
“向人类投降之后，我们被封印到了地底，最后Asgore领导着我们到达了‘家’。与幽闭的环境还有恐慌和饥饿对抗的那几年我一度以为他走出了阴影...直到在地下的生活趋于稳定，某日‘长矛’忽然决定离开。”Gerson顿了顿，“我发现了他要离开，但我没能拦住他。”
“在首都迁移到新家之后，我试着找过他。但自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Gerson苦笑起来，“我应该拦下他的，就算用武力做不到，但如果听到是Asgore的命令，他肯定不会走的。我哪怕撒个谎也好...但我当时没有。”
“猜猜他走之前和我是怎么说的？他说知道了回家的方法，他现在要回去。”Gerson自嘲地笑着，“满口谎言的禁卫队长，竟然和我说了一次真话，我真该为那句真话感动一下。”
“当我愣在原地想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再去追已经来不及了。他还能在哪？肯定是到家了。”
Gerson缓缓合拢双眼，“所有的战士，都已经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