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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独自一人》——别回头,身后千灯万盏,皆不是归处

1930年的寒冬,玛赛尔独自乘着火车前往法国特奈欧特维尔的疗养院。
肺结核,爱人的分手信,父亲的离世,像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头。她听着火车的轰鸣声,眼含绝望,蜷缩在角落里。
恍惚中,她回想起从前。
二十九岁的那年,在浪漫的巴黎,她和一位绅士相恋,常常从沙勒维尔去巴黎看望他,他们一同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可好景不长,同年夏天她感染了肺结核,不得不去疗养院修养,她的父母相继去世,男友很快抛弃了她,再次订婚了。当时,她仍然渴望爱人可以回心转意,但最后还是勇敢地选择了独自一人。
在疗养院,玛赛尔目光所及的,是身着睡袍的男人和女人,他们双眼深陷,身形佝偻。她厌恶,讨厌这里,她渴望爱人回到自己的身边,渴望得到拥抱和吻,但最后的最后,她等到的,是一封爱人的分手信……
《我选择独自一人》收录了玛赛尔在疗养院写下的日记,也可以说是分手宣言,还有部分画评和回忆性质的散文。在这本书中,她记录了这段无望爱情带来的痛苦,对易碎的男女情感关系做出了冷静而又理性的剖析。
我觉得玛赛尔很像萧红,生活在战乱纷争的年代,为生活和理想而四处奔波,一身才华却很难过上所谓的好日子。在那个年代,女性多半依附男人生活,找到一个好男人就相当于是找到了最好的归宿。她们的爱情更多是一种生存策略,选了什么样的男人,就相当于选择了今后的生活。玛赛尔是不幸的,当她生病住在疗养院需要钱和照顾时,她的爱人选择了抛弃她。同时,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她没有自怨自艾,垂泪自怜,而是选择坚强地独自面对生活最黑暗的时刻。
在生命最后几年里,她不仅一个人应付病痛的折磨和糟糕的情绪,还完成了这本书的写作和出版工作。她自始至终都活得像自己,没有依附任何人。
当我翻开她的独白,我所感受到的,是一个女性优雅而又骄傲的灵魂。她坚信自己能够恢复健康,那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也有过软弱的时刻,父母的相继离世,爱人的抛弃,疾病的折磨,以及孤独和寂寞。她希望有爱人的拥抱和陪伴,需要一份爱情支撑自己走下去。她曾充满希望地写道:爱自己的人在巴黎,而我将回到那里。
但是,她也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病了两年,爱人却在巴黎继续过着他的潇洒日子,越来越不耐烦跑来探望自己,这份感情早已变质了。面对男友指责自己乱发脾气,不够温柔,她说:”你拿我和别人作比较,是因为你不够爱我。”她还感到气愤:“你讨厌病人,恨不得把病人全部关起来消灭掉,你真该生一场病,好好换位感受一下。”
每个分手的人都很在意前任如何谈论自己,尤其是在新欢面前。而她干脆不愿意前男友谈论自己,向他索回了自己的全部照片,不希望他把自己和其他女性混为一谈。
在离开爱人的日子里,她渐渐发现,曾经深爱的这个男人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且某些观念颇为落伍。他总是嘲笑她关于女性独立的一些观点,像其他男人一样希望她成为附庸。而玛赛尔绝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哪怕是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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