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瞅你咋地！（一）嫌你磕碜

和张九南同居就像和自己另一个人格过日子一样，人家媳妇儿都黏黏糊糊恨不得走哪儿带哪儿，我和张九南那就是祖安原住民，走哪儿都不忘互损，名副其实的玉音放送，在家也不消停。
“哎，老公，”
我左脚蜷在沙发上，右脚伸直了踹了张九南一脚，嗲声嗲气的开口。
“我想体验一下有小孩的生活。”
张九南睁开他的小眼睛，迷茫地把头从手机里抽出来，左手还不忘再捞一把薯片。
“咋体验那？你生一个？”
“要不这样，我当妈妈，你当儿子。”
“那咋不我当爹呢？那咋不你当孩子呢？”
张九南抻着脖子闭着眼睛跟我论理儿，嘴里薯片嘎吱嘎吱的，嗤之以鼻，一脸不屑。
“——你是不皮痒了？”
“哦哦……宝贝儿真乖……”
我抱着粉色的布包一个劲儿地哄，张九南硕大的头颅被包裹在一片粉粉嫩嫩中，布包只能包住他的脑袋，导致他的上身必须得要我支起腿来撑着他，下身倚在沙发上，沙发也滑，张九南还要用腿支着地面，状似葛优躺，十分不耐烦。
我边拍边端详，张九南一脸茫然，看了我一眼，非常不自在地动了动，大概是不习惯我这么看他。
我忽地拍了他一巴掌：
“动什么动——你说你长得怎么这么磕碜？”
张九南怒了，从粉色小布包里暴起：
“你到底玩儿不玩儿，这和长得磕碜有什么关系？！”
我赶紧勒住张九南脖子，拿手挠他下巴以示安抚：
“哎呀玩玩玩玩玩，老公别生气了啊……”
张九南老老实实地重回母亲怀抱，忧郁地瞟了我一眼：
“我饿了。”
“啪。”
“你咋又打我？”
张九南吃痛，拿手摸摸刚刚挨巴掌的地方，十分哀怨。
“屁话，你家小孩儿会说话啊？这么点儿小孩儿不得哭吗？”
我理直气壮地反驳。
“哇——”
张九南说到做到，学着小孩儿猫叫一样的声音就直接哭出来了，板儿牙在白炽灯下格外闪亮。
我拍拍他的脸纠正：
“啧，哎呀不是这么哭的，你得可爱点儿。”
张九南依计而行，紧了紧嗓子，瘪瘪嘴，发功途中被我打断读条：
“——哎呀夹着，你可别恶心人了。”
我四处张望，一手抱着布包，一手到处在客厅摸索，只有一个坐在电热器上刚烧开水的壶。
“来来来宝贝儿喝奶了——”
张九南一脸惊恐，对我递到嘴边儿的壶十分抵触，脑袋在布包里动来动去。
“你家拿水壶喂孩子啊？”
“那咱家没有奶瓶你拿啥喝？”
“那这水壶怎么热的呢？”
张九南好像冷静下来了，看看水壶，看看我，试图跟我讲道理。
“孩子多喝点儿热水好，强身健体，好宝宝来。”
由于张九南十分抵制，因此我们跳过喂奶环节直接哄睡觉。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我轻轻拍着布包，张九南在我怀里不停咂刚刚被烫的嘴皮子，又瞅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