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 第七章

第七章 地下黑市
天黑以后的苏州城依旧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只有一个地方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永远都是阴沉沉的，这个地方就是苏州的地下黑市。
去过地下黑市的人里，有人说那是天堂，也有人说那是地狱，但不论怎么说，地下黑市都是个充满神秘的地方。
地下黑市的所在地极为隐蔽，表面上只是一间破财的小茅屋，里面只住着一个看起来随时都会死掉的聋哑脏老头。但只要你在天黑后给他七文钱，记住，是不多不少刚刚好的七文钱，他就会打开床底下的石板，那就是地下黑市的入口。
每次得手之后，孙乞都要将这些钱销赃洗白，不仅因为这是他们这条道上的规矩，更因为揣着未洗白的钱他实在不敢花出去。孙乞销赃的地方就是地下黑市，有时候是将金银珠宝兑换成银票便于携带，有时候是将几件值钱的稀罕物卖了换成银票便于携带。孙乞总觉得身上带些金银珠宝会影响他“风驰电掣三十六路旋风腿”的发挥。
天黑了，孙乞背着个包袱走进那间破烂的小茅屋，照例给了脏老头子七文钱。老头子咧了咧嘴，露出仅剩的几颗也即将松脱的大黄牙，熟捻地打开地下黑市的入口，露出向下的石梯。
地下黑市总共有七层，整体格式就像是倒着埋在地下的七层宝塔。孙乞下到第一层，这一层总共只有四个人：一个卖**的、一个卖毒药的、一个卖迷药的，还有一个卖春药的。
这四个人一看见孙乞，一改无精打采地表情，立刻满脸堆笑地围着孙乞推销自己的产品。
“爷，我的**是最新产品，抽一口包您欲仙欲死！”
“爷，我的毒药是正宗蜀山唐门货，只要指甲盖这么一丁点儿，就能毒死一头大象！”
“爷，我的迷药可是无色无味的，而且只要指甲盖一半的量，就能让人昏睡三天三夜！”
“爷！我的春药可是经过无数次实验，口碑效果双佳的好货，无论什么样的贞洁烈女用了它，都包管变成十足的欲女！”
这是地下黑市的规矩，无论什么人，只要到了地下黑市，都是爷。
“得了得了！爷不爱毒品，更不杀人，也不搞女人，更从没用过迷药。”孙乞推开四人继续往下。
来到第二层，孙乞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赶紧拿出准备好的提神醒脑丸往嘴里一塞。整个第二层都充满了烟雾缭绕，整整两排二十多张床榻，每个人都拿着一杆吸食**的烟斗，每个人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陶醉模样。
孙乞捏住鼻子匆匆前行，完全无视这些瘾君子，却在快到第三层的入口处时，被一个人叫住。
“小哥，不来一口么？”声音有气无力，缥缈不可捉摸。
来你大爷！孙乞头也不回地走下通往第三层的楼梯。
第三层既没有咶噪的贩子，也没有烟雾缭绕的瘾君子，只有一张超长超大的赌桌占了整个第三层的一半。
赌桌两头只坐着两个人，其他则三三两两地或围在这一头，或围在那一头，却没有人说话。
虽然这一层又安静，环境又好，但孙乞还是瞧也不瞧地走着，走着走着，靠近第四层入口这头坐着的那位突然站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开了！妈了个把子的，老子就不信你能大过我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