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内心独白
在通往第三层的路上，庄小五走在最前头，意气风发，步履潇洒。后头的三人却围做一处窃窃私语。
“姓林的，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就小庄那个傻样儿，他能对付得了整个地下黑市的人？”
“如果连他都对付不了的话，那我们就真的只有等死了，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小庄的实力确实是深不可测，可我们总是这样利用他……你会不会觉得愧疚？”
“……”
你会不会觉得愧疚？我想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愧疚？因为我觉得愧疚啊。胡可可希望林无味跟他一样觉得愧疚。小庄那么单纯，那么傻的可爱，她却连同林无味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心甘情愿被利用。小庄那么单纯，那么傻的可爱，怎能让她不觉得愧疚？如果不是小庄制服了刀鬼，她已经死在刀鬼掌下；如果不是小庄抓住了孙乞，爹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小庄帮了她这么多，可她现在却还要利用他离开地下黑市，她怎么能不觉得愧疚？
小庄叫她“可姐”，因为他真的把她当姐姐吧。可她这个当姐姐的非但从来都没有照顾过他，反而经常吓唬他。你要是抓不住孙乞我就永远不理你了。你要是找不回玉佩我就永远不理你了。你要是再说话我就永远不理你了。你要是再……我怎么敢永远不理你啊？每次她说完这句话，小庄总是会惊慌失措，他就是怕她真的永远不理他啊。可她欠了他那么多，又怎么敢永远不理他？
是她欠他，而不是他欠她，所以她觉得愧疚。她希望林无味也跟她一样愧疚，或许对同一个人的愧疚，由两个人共同分担会好受些？
“姓林的，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儿啊？你说我们在第四层搞出那么大动静，他们怎么也不派个人过来瞧瞧？”
“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岂不是更省事？”
“原来如此！那小庄打头阵岂不是最危险？……你会不会觉得愧疚？”
“……”
我会不会觉得愧疚？我会觉得愧疚吗？林无味没有回答，是因为他觉得愧疚。他是一个男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有着身为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可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庄小五的无知与单纯？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自己太没用了吧！他无法以一己之力为有恩于自己的李大人报仇雪恨，所以他利用小庄杀了刀鬼；他无法以一己之力抓住偷玉佩的孙乞，所以他利用小庄抓住了孙乞；他无法以一己之力，或许凭三人之力也无法离开地下黑市，所以他利用小庄，他把希望放在小庄身上，他希望小庄能够助他们安全离开地下黑市。
他会不会觉得愧疚？他当然会觉得愧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己能力不够，只能换有能力的人来做；他无法完成的，只能换小庄来完成；他做不到，但小庄或许能做到，而小庄也愿意去做，这不是很好吗？难道要大家都死在这里吗？
自从遇见小庄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到，他才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所以他不仅愧疚，更自卑。所以在很早以前，他便下定决心要增强自身的实力，为了不再愧疚，为了不再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