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尼尔】因为校霸（三十四）

姜丹视角：
父亲生意失败后从家里离开，自此以后家中就由母亲辛苦支撑。
但母亲很坚强，坚强到我从没觉得自己和有父母一同养育出来的孩子有任何的差别。我能拥有自己的零花钱，自己的兴趣爱好，成绩考得差了招来一顿训骂后，母亲也不会过于苛责，执着让我往学霸的方向努力。
至此，就算吃穿用度要精打细算，在跳舞和兼职里来回穿梭，偶尔闲下来也会觉得幸福。
这样的话说给其他人听，约莫是不相信的，平日聚餐大家知道我的情况便有意无意照顾我，我并非察觉不到，从中传来的善意我从来都是明白的。说是自尊心也好，年少不懂事也好，把我一切隐·私·裸·露出来的家，就算是再要好的朋友也很少请回家来。
家中幸福我自己知道，他人却会替我觉得渺小。
那样的善意本身没有问题，所以没有其他好的方式和理由说明，就只能避开了。
她来得突然，行为做事奇怪，偶然间撩开她的遮掩，看进她眼里。
我忽然能理解朋友们对我的所有照顾了。她的温柔值得，她的努力值得，她的可爱值得，恐怕是情不自禁，下意识便想对她好些，即使自己之前也曾禁忌，看她躲闪不及时，也像是魇住了，自己还嘴里泛苦。
“因为看起来很幸福。”
这话换作别人说，我只会觉得是客气。
但她说着，目光透过家具落在更远的地方，唇角在笑，眼里却尽是落寞。一个念头闪过，阴暗恶劣，是光鲜亮丽的世上谁也不会光明正大说的肮脏——那瞬间，我想眼前的人真是比我要惨许多，仅仅是这样都会觉得幸福。
所有的局促和不安好像也是在这一瞬间不见了。
真是不堪。
我低下头，让女孩坐下来好好休息，她却不肯，转过身拎着菜就跑到厨房。
母亲赶不走她，大概是我的那些局促跑到她身上了。
母亲平日繁忙，很少油盐酱醋的做菜，我也吃习惯了简餐。家里难得一见的景色，她在厨房里没一会儿就掌握了主厨的位置，油烟味在方寸之间蔓延。母亲被分担大部分了工作量，无奈就切切小菜，让我先分好碗碟，端上桌。
三个人的家，我才发现，家中确实有些拥挤。
拥挤又很充实，曾以为被人看见便像泡沫会碎开的幸福，因她的珍重放大了。
“味道真好，是跟妈妈学的吗？”终于忙活完了坐下来，母亲刚夹了一筷子便赞许地问道。
我神经一紧，忙接过话去，“确实好吃，妈，你多和人家交流交流，以后我就带饭去。”
“你累死我算了！”母亲顺手拍完了，才意识到有别的孩子在，讪讪笑了一下。
“做菜是跟小姨学的，我小时候父母离异了。”
她的声音比我想象中的平静许多，我转头看着她恬淡的侧脸，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
短暂的沉默，兴许只过了一秒。
“这样呀。”母亲咽下一口菜，给女孩夹了一筷子。“那这些年可不容易啦，怪不得瘦巴巴的，多吃一点。有的时候，世道就是这样，吃吃苦头，但总会有好日子的。我家尼尔总是说以后要赚大钱，给我在老家买个大房子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