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闲花逢春生·我的团长我的团(玖)(2)
袭棠青仍旧迟疑,“那有什么可问的,闲着没事,捉虱子。”武娆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得袭棠青心里一阵发毛,“袭棠青,你为什么要来当兵?”
她脸上忽然正色了起来,认真看着武娆的眼睛“这个啊,我听寨子里的老先生说,中华将乱。寨子里许多人都去打仗了,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为了将来……下一代能够远离硝烟战火,可以过的好一点,只是来川军团这么久了,还没打过仗,说起来是有点愧疚。”
武娆听着她的诉说忽然想起那个曹勇常唱的家乡戏,带着浓浓豫腔的调子响在武娆耳边“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献,为国杀敌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
长出一口气武娆心中打实了自己的决定,拍了拍袭棠青肩膀“战争总会死人的,一波波前仆后继,你会害怕么?”袭棠青微微笑了“你也是走在刀刃上的,你怕么?”武娆听了这反问心想这女子是个聪明的也不在防她什么“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旁人看来袭棠青跟武娆两人的关系似乎一天之间升了温,甚至可以说亲密了不少,渐渐的袭棠青往武娆楼里跑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龙文章,孟烦了和迷龙他们几个见了总是要说“娘们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整天寻花问柳的。”袭棠青懒得搭理他们,说了几次后见自讨没趣,他们也就不再说了。
日本人在怒江对岸挖地洞修防线,无仗可打,安逸的气氛跟随禅达城里的空气窜在所有人的毛孔里,长在所有的骨头中,人人都在享受,人人都在等死。
- 晨起推窗有雾气涌进来,南方的雾,缠绵但又不粘人,扑在武娆脸上随即向两边散开了,走在石板路上数着青苔斑驳,武娆逛着逛着一抬头,就见川军团那帮人抬着些家具堆在一座宅子前停留。
快步走过去见迷龙带着他老婆儿子坐在一张大床上,迷龙扯着东北腔跟宅子里的人争论不休,“呦,这大清早的,您哥儿几个整这么大个床摆在这儿是要跟这路中间儿过日子哪?”
武娆走过去笑说,“武娆姐你挺早啊,这不,帮那大马猴子搬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孟烦了也对武娆改了称呼,从“逼良为娼,喂,嘿,你。”到“武娆姐。”武娆感觉,这改变似乎过了很久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多久,大约是这安逸的时光太长,叫所有人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