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龄】伪虐实甜向.《赌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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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终于了解了那人的生气原因之后，张九龄不由得拿出手机轰炸，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去。
“接啊……宝贝儿你倒是接啊……”张九龄局促不安地在巷子里晃来晃去。
“喂。”
十几通电话轰过去之后，王九龙终于接了。
“诶呦楠楠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你听我说啊，前天那事儿吧，它怨我，但它不是你想的那样……”张九龄一听见王九龙的声音，原先打好的腹稿，想好要解释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原是口齿伶俐无比的一个人，也语无伦次起来。
“张九龄，你自私点了吧？”电话那头，传来王九龙平静无波澜的一句话。
张九龄一愣，一番冷意从头顶蔓延到四肢百骸。
“你干这种犯法的事儿，看样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吧，要是我没看见，张九龄，要是我没看见，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王九龙竭力保持冷静，但语气却越发急躁起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么大人了不知道心疼自己是不是？啊？一天天的没正经工作你出去玩儿命是吧？你混黑道，万一哪天，哪天你咔一下被人弄死了，我怎么办！？黑孙子，你让我怎么办！？”
张九龄一言不发，只等他说完，沉默了半晌，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喃喃:“你看，我混这行，也挺久的了。没遇见你之前，我就是个社会闲散人员，家里人也不管我，我就在道上赌命玩儿，人必有软肋，抓住软肋，逢赌必赢，都是别人死我活，也没觉着有什么。遇见你之后，我就没那么拼命，也不想跟谁赌命了……我想，留点精神力气，留着爱你。”
“这黑道，我一时间，也没那么容易就脱身，你……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抓紧时间，金盆洗手就得了。”
电话那头的王九龙坐在沙发上，扶住额头，沉默几秒，最终只淡淡道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嘟……
电话挂断了。
(二)
张九龄独自一人，徘徊在深夜的巷子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他就想为了这么一个人金盆洗手了呢？
想他张九龄，刚出来混的时候，一脸的青涩，婴儿肥还没褪下去，活脱脱一个可可爱爱的少年模样，在跟别人干架的时候总挨人欺负，动不动就鼻青脸肿的，在团伙里因为打架不怎么猛，老大得了一把黑钱分赃的时候，给他的那一份也是最少的。
多少个深夜，他也曾在巷口痛哭。多少次，路灯昏黄的光拉长他落寞的影子。
只是那一次，他坐在巷口落泪时，正好遇见了来这边小卖部买东西的王九龙。
王九龙彼时穿着宽宽松松的白衬衫，下罩一条黑色短裤，看来是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少年，好看的不像话。
他刚从小卖部出来，就看到了在转角坐在地上掉泪的张九龄。
“怎么了兄弟？”王九龙蹲下来，看见了那人还带着淤青，微微肿胀的脸。嗯，有点黑，但这脸要是消了肿没了淤青，也得是可可爱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