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绒绒》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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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绒绒：
除夕之后，我没再见过你。我怕我太急切，会让你逃掉。某天，卷儿来找我，委屈的说：“打你电话，伯母说你不在。”
我不想跟他解释老太太的心思，他径自打开冰箱：“立风，我给你买的宵夜你没吃？”
夜宵是陈记的酒酿圆子，我跟卷儿曾经都很爱吃。但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酒酿圆子已经散发出腐坏的气味，我把它丢进垃圾桶：“我已经不爱吃了。”
他僵住，轻声说：“我不是故意那样做的，可我一看到他就觉得讨厌。立风，一想到他曾嫁给你，我就控制不住。”
他在解释诬陷你的事。我看着他，良久才说：“花卷儿，当初放弃的人是你。”
他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我不忍去看：“不是因为麦麦那件事，而是……”
“而是你爱上了绒绒？”他打断我。
四周一片寂静，我抿着唇，良久后才开口说：“对。”
他蓦地退后一步，闭上眼：“如果那天重遇后，我就离开ken回到你身边，现在我们是不是重新在一起了？”
绒绒，从莫斯科回来，我就习惯了有你在我身边。我们开始像普通夫妻那样生活，直到你在公司的聚会上重遇卷儿。世界真小，他是你老板ken的妻子。后来我们在花园重逢，我转身离开时他突然说：“立风，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是那样柔美，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将他拉进怀里。这一切刚好被你看到。
从回忆里抽身，卷儿走到我的面前：“我和ken已经离婚了。”
我注视了他很久很久，久到让他有些不安。
“卷，我们有过很开心的时候，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门“砰”的一声被甩关上，卷儿走后，我开始胃痛。几年来抽烟酗酒，这已是陈年旧疾我一直常备胃药，这时却翻箱倒柜亦找不到。我打电话给你，身体蜷曲，脸色惨白：“是我。”
“你怎么了？”你听出了我的不对劲。
“没事……早点睡，晚安。”
准备挂电话的一刹那，你问我：“华立风，你是不是胃痛？”
你过来时，我正蜷在沙发上，你从卧室的抽屉里取出一颗胃药递给我，沉默而迅速。吃过药，我终于缓了过来。你冷冷地问我：“你不知道药放在哪里？”
“一直都是你放的。”我苦笑。
我早已习惯你把一切都收拾妥帖。哪怕分手，我的惰性也还在。
一句话，突然让你沉默了。片刻后，你站起来，我问你：“去哪儿？”
“约了人。”
“丸？”
我抿着唇不说话，我撑着沙发站起来：“别走，绒绒。”
我踉跄地着拉着你的手臂：“不要去找丸。”
病痛让人蛮不讲理，你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发什么疯啊你！”
“我就是疯了。”我眼底跳动着炙热的火苗。
“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你也气极了，朝我大吼。
“我没有，我没有资格。”我哑声说，“这只是……我的心里话。”
你睁大眼睛，胸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