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上海堡垒》——献给那段曾结下花蕾却过早凋零的爱情(5)

难过归难过，悲伤归悲伤，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江洋在恒隆广场上遇到了当年的路依依，她在那架“鹞”安全降落后就家人被带去国外发展了，现在已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战地爱心大使路依依”。十二年过去了，她却依旧像是个小女孩一样，如风一般，甩掉身后的狗仔，带江洋去看自己新拍的电影。
路依依的爱永远像她的性格一样，简单而又直接。江洋明白，她一直都在等，等一个人迟到的告白。可江洋心里的那个人，那个曾在很长一段岁月中与江洋互相伤害的女人，又真的，被他放下了吗？
“要我去弄点爆米花么？”江洋最后说。
“嗯，如果他们有的话。”路依依点了点头。
江洋转身，从昏暗的播影厅转身离去，这一次，他的脸上无喜无悲，令读者捉摸不透。
对于这个开放式的结局，书迷们之间有着诸多说法：有的人认为江洋经过多年的磨练，已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他必定会带着甜美，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向路依依走去；可另一部分网友则认为江洋心里爱着的，一直是那个发梢弯弯的女人，他，很可能会离开影院。
我不想争论哪一种结局更适合这部小说，无论他是否离开，那都是他成长的表现，这就足够了。
我喜欢这部小说里那些寄托了情感的物什：将军的彩铃透露着这个男人的狠辣和坚定；大猪手腕上的铭牌流露出他的文艺和隐秘的味道；老路的戒指带着些许与现实的妥协和他的痴情；江洋那留有25条短信的摩托罗拉又那么令人悲伤......作者江南说：“我以为这个故事的悲剧并不在林澜死了，而是跨越11年，江洋隐约看见过去的林澜在对他诉说什么，却隔着群山万壑，听不见声音。”这段话我曾经是不懂的，直到在另一本杂志上看到了一则微故事才豁然开朗。
故事里的女主角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远远望见自己的前男友，他抽着烟，欢愉地与几位朋友交谈着。女主角恍惚间喊出了他的名字，他的手蓦然一抖，刚点燃的烟掉落在地上，整套过程一气呵成，如刻在骨子里，似肢体记忆。在他惊恐地回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后，女主角忽然就泪流到不能自已。他知道她是厌恶烟味的，他没有在交往期间当着她的面抽过一支烟。故事就这样结束了，百余字而已，带来的感动却是实实在在的。或许，这两人都曾暗自下定决心，好好生活，不再为彼此辗转反侧。他们尝试着，与友人谈笑风生。可当他们再次彼此靠近后，原本化成灰的感情又发出点点光亮，依稀地迸发出余温，可也就仅此而已了，存在隔阂的二人，连说话都是奢求。那死灰，再烧不成燎原之火了。
大概，江洋与林澜间的感情也是如此吧，尽管他离开了原来的工作单位逃避了那道倩影，尽管他尝试着将林澜带走战场好让自己不留遗憾，尽管他用五分钟死死盯着“林澜”这个名字让自己接受她死去的现实，尽管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已再不会与自己有任何瓜葛了，可当他接收到那条短信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爱她的啊......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好啊，你已经是将军了，成了他人口中的成功人士，你有了鼓起勇气袒露心迹的资本了，可那个姑娘......她死了啊......她给了你一张逃生的机票诶，她或许还有话想对你说吧，可是，她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