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神‖塞翁失马(3)

阿神哽咽着。
羽毛看着阿神红透的眼眶愣住了，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拂去他快要流下来的泪滴，却在半路中被阿神拦住。
“我会控制不住自己……”阿神连忙抹掉自己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对不起……我把你约出来，却又让你失望了。”
羽毛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情也随之沉入谷底，“你不必顾忌我，我只是得到了一个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最怕的就是你说这句话……”阿神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阿神深呼吸了一下，用手掩着面，沉寂了许久。
午后的太阳逐渐收敛光芒，乌云压在咖啡馆的上空，让气氛不免有些低沉。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服务员端来的咖啡也冷了一半，但谁也没有去动它。
羽毛没有催促阿神，目光却紧紧地锁定在阿神的身上，不曾游移。
“对不起！”阿神突然站起身来跑出了咖啡厅，脚不沾地地甩给了怔在原地的羽毛一个抓不住的背影。
羽毛看着阿神落荒而逃的方向，还未回过神的身子就这么僵在座位。
……怎么回事？
“轰隆——”窗外突然响起一声闷雷，紧接着就传来了细碎的雨声，然后逐渐变大。
羽毛猛地起身，冲出咖啡厅，不顾一切地任雨打湿头发，脚底踏出阵阵水花，往阿神离开的方向跑去。
——不对！
大雨扑打在他的脸上，打湿了他的头发，脸上漫着雨水，身上的衣服显出了深色，令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如果阿神说的是真的，那么……
他是喜欢的。
阿神是喜欢着羽毛的。
阿神本该删除自己的联系方式，不应该把自己约出来聊什么感情，也不会说什么那是不是喜欢！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在顾虑着什么——之前是，现在也是。
因为之前，他说过一句话——
“所以你就不用在乎自己了吗？”
阿神顾虑的不是自己，是羽毛。
“阿神——！”
羽毛喘着气，看着不远处止住脚步的少年，心口处微微灼热，这倾盆大雨的冰凉只不过是浇息了他的烦躁。
阿神抹掉眼前的水雾，通红的眼眶包围着闪着亮光的瞳孔，愣住的神情交杂着一抹迟疑。
“……羽毛？”
“是我。”羽毛利落地答道，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不该说那些的……”阿神垂着头，打湿的刘海下看不清表情。
 羽毛迈开步子走向阿神，伸出手揽住他，“你从来都不是在顾忌别人，对吗？”
阿神咬唇不语。
“你也不是在保护自己，你在考虑我们将要面对的事情。”羽毛抱紧了些，声音不禁有些沙哑，“但是你听我说，只要我们互相喜欢，所谓的危机都不会构成，我会为你挡下所有的尖刺，我就是你的盾。”
“如果你的逃避，把我的喜欢丢到深渊，是因为保护我，那我会觉得你罪大恶极。”
“凭什么我们互相喜欢，你的喜欢却不曾被我知晓？”
阿神搂上羽毛的腰，把头埋在他唯一炽热的胸口处，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我原以为……只要我们互不干扰，我会对你断了念想，但……我不会，我不会忘记你，我忘不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