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民国有德云（二 十 九）

这边人刚出了事儿，那边郭家二爷跳楼的消息就登了报，一时之间便在整个德云镇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讨论得最多的谈资。不光旁人充当观众袖手旁观在局外看得热闹，郭于两家的人此时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其它。就在街上人们互相高声谈论着报纸头条的同时，路边很不起眼的一家小诊所里的等候室或坐或站，破天荒地挤满了人，而从门口到抢救室的过道上还蔓延着一条来不及清理的未干的血迹。等候着的众人都是一副铁青脸色，表情相当难看，彼此间也无眼神交集，屋子内一时安静得可怕。
“怎么样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于谦的声音，众人才有所反应，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孟鹤堂当先回过神来，小跑着就迎了上去。
“干爹！”
“人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谁干的？查得到吗？”
“我想着救人要紧，还没来得及叫人去查，不过已经派了人去守住那家茶楼了，之后再去问清楚。”
“好，你办得对，是要这样……”
于谦说着轻叹了口气，皱紧了眉头，有些脱力地一把坐在藤椅上，身边的伙计忙识趣地递上茶，可他只抿了一口便再无动作了。不多时，诊所外又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诊所门口，屋内人的视线再次被吸引过去，在看清是谁后于谦急忙站起身来。
“谦儿哥？谦儿哥！”
“老郭，你来了。你先别激动，人还在里边儿抢救！”
“还……还在……那就好！那就好！这动刀的是哪位医生？谁请的？靠谱吗？还是那……那位秦仲秦大夫吗？”
闻言，不等于谦出声，孟鹤堂便自觉地站了出来。
“我请的，是秦仲秦老先生之子秦霄贤，留洋回来的，想来应是可靠的。”
话毕，跟在老郭身后的闫鹤翔也连忙开口应和。
“这倒是，我曾与他是同学，人品不错，医术也精湛，如果连他都不行，我也想不出还有谁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郭才算稍稍安心，勉强安慰了自己一番，然后才和于谦一起坐在藤椅上等待。眼看着正午到来，孟鹤堂好说歹说才把屋内十来个跟随张云雷左右多年的兄弟劝回去吃饭，留下自己的几个兄弟看守在外面。十几个人前脚刚走，谢金带着李鹤东后脚就来了，再一看才发现二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失魂落魄的杨九郎。
“师爷，您这是……”
“哟！小孟啊，这个人是跟着我们顺路来的，叫杨九郎，据他自己说姓张那小子的事儿跟他有直接关系，所以他就先交给你问话，我呢有话与郭老板个于老板单独说。”
“好，我明白了，您几位尽管放心，这里剩下的事儿我会打理妥当的，有什么消息会马上差人告诉。”
谢金闻言点点头，转身就出了门，李鹤东依旧紧随其后，郭于二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孟鹤堂，直到后者报以坚定的目光并郑重地点头，他们才放心地出门。四人在一家酒楼吃了顿午饭，然后就一直关紧房门在屋中密谈至日落才散。另一边，孟鹤堂把秦霄贤走出抢救室后所说的一番话，在第一时间派手下兄弟传达到各处。得知张云雷虽然还没脱离危险期，需要有人精心照顾，但好歹已经被救回一条命，众人心中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可这却让一直身在暗处偷偷观察的凶手感到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