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宰原女】一场无疾而终的讨债（四）

（四）
认识太宰先生也有两年了，在我的印象中他是爱笑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眉眼弯弯、笑容可掬的样子。可是吧，那些笑容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有气无力，太宰先生无神、死水一般的双眼是完全攒不住笑意的。这样的笑容没有半点「活着」的样子，他像是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带着被人划好了的漂亮笑脸，在荒诞的舞台上粉墨登场，尽管好看，却没有「为人」的气息。再加上这人平日里热衷于自杀殉情，太宰先生一直以来都给我充满了「死相」的感觉，似乎哪天太阳出来后，他就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平时没点鲜活的样子，被催着还钱却笑出了活人的模样……这人怕不是个抖M。
「小姐？小姐！」
太宰先生这个一反常态的笑容让我思绪飘得有点远，走神了还不自知，要不是面前的人喊了我两声，说不定我还能继续想些有的没的奇怪东西。
「抱歉，太宰先生！刚刚我走神了……」
「小姐，和我聊天就这么无聊吗？」
「没有没有，我刚刚只是在想啊，太宰先生笑起来可真好看！」
老实说，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太宰先生有点活人气息看起来比以前要顺眼些。但这话一出口……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像是我非常仰慕太宰先生一样？
……好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就是了。我的确挺喜欢太宰先生的，就这外形这气质，能有几个女孩不动心？不过喜欢归喜欢，我对他没什么非分之想。这人随随便便在案发现场溜达都能俘获美女记者的心，他身边永远都不缺漂亮的女生。普通如我，拿什么和那些万千风情的美人比呢？
哈，仔细想想，太宰先生似乎从来没有邀请过我殉情。虽然我没有自杀的念头，但这人找过的殉情对象没一百也有八十，这都轮不到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突如其来的讚美让太宰先生吃了一惊，无论做什么都游刃有馀的他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得地愣住了。不过这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他特流氓地吹了声口哨，随后对着我就是一个wink，一脸戏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小姐，你是迷上我了吗？」
这么直白的问题……我要怎么回答？
为了不让太宰先生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拼了命地去解释那句突兀至极的讚言。但可能当时心里有点着急，我感觉我有些词不达意。磕磕绊绊说了一大圈有的没的之后，到头来我想解释的是一句都没说清楚，甚至有点儿越描越黑。太宰先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意味深长，「我懂，我都懂」的这几个字，就差写在他微微扬起的嘴角上。看到太宰先生贱了吧唧的模样，我心累无比。深知自己被对方佔了个便宜的我索性放弃挣扎，整个人瘫在懒佬椅上，只给了太宰先生一个无奈的眼神。
面对我躺平任嘲的模样，太宰先生是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我有些奇怪，周围的女孩子到我这买东西的时候总爱和我聊上几句，除了吐槽一下生活中的种种不易外，她们最爱聊到的就是太宰先生。在女孩子们的口中，太宰先生双商在线，为人风流体贴，只要不提自杀那是怎么相处怎么舒服。可一到了我这吧……怎么就这么一言难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