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零一孟鹤堂 章八（四）一顿烤肉

“春哥要回来了。”
“……”孟鹤堂拖着生菜叶子包烤肉的动作一滞，“你说啥？”
“刘鹤春要回来了。”
孟鹤堂想了一会儿，“要是我今天不请你来吃烤肉，你会告诉我吗？”
“告诉你那不也得要机会嘛，今儿我看机会挺好。”
刘鹤春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正是时候，今年是德云社成立二十周年，师父酝酿了一年的打算终于向众人公布——德云家谱将正式公布，所有已经拜师摆知的演员都将出现在家谱上按照身份证登记名字户籍，按照拜师早晚确立排位，拥有“名分”。
“怎么不说话了，你想什么呢？”
周九良自然地接过孟鹤堂手里包好的烤肉，又加了半截青椒，一口咬掉一半，含糊不清地问孟鹤堂。
“周老师，我这么想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但我怎么觉得，春子回来的这个时间……怎么说呢……”
“你觉得如果不是要公布家谱的话，春哥不会回来？”
一片沉默中只听见周九良大口咀嚼的声音，肥厚的五花肉在烤盘上慢慢蜷缩。
“周老师你知道吗，就前几天，师父在会上说完家谱的事儿，韩鹤晓联系我了。”
“嚯，他还有你联系方式呢？怎么了？”
“他想让我去先跟师父吹吹风，他想回来了。”
周九良只是给烤盘上的烤肉翻了个边儿，孟鹤堂着急了，“你说话啊。”
“孟哥，是不是师父让你当队长的事儿他知道了？”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不应该吧，咱们内部都还没公布呢，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觉着吧，暂且不管他知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师父让你当队长，如果你这个时候去吹风，然后他回来了，那分队员的时候多半就把他分到咱队，师父让你考察新队员，你还是想清楚，这事儿啊，我看不是简单去吹风那么简单……话又说回来了，以前他在的时候也没见得跟咱关系多好，怎么会联系你呢？”
“这话说的，那以前春子在的时候也没见得跟你关系多好啊，怎么就跟你一人联系呢？”
“嗨，春哥不说了吧，他手机没了，那破诺基亚里就我一人的号码……这就是巧了，寸了，赶上了，你那能一样嘛，我看韩鹤晓师哥一人在西安也挺不容易的，德云社在西安都打不开局面别说他一个人了……”
伸手拖住一片生菜，孟鹤堂听这话停下了，“他在上海呢现在， 高鹤彩师哥你还记得吗？他后来去找高鹤彩师哥了。”
“嗯，反正没跟王鹤冠一样就总还有机会，高鹤彩师哥是不是在上海开了一家叫笑乐汇的相声园子？那他怎么不让高鹤彩师哥去跟师父说呢？高鹤彩师哥跟师父关系也很好啊。”
“你傻啊你，”孟鹤堂把包好的烤肉递到周九良手里，“他是去投奔高鹤彩师哥的，再让高鹤彩去帮他跟师父说让他回德云社？他这么做让高鹤彩师哥怎么想？啊你来找我敢情还不是冲着我，是冲着师父？！”
“我的孟哥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怎么说？”
“你真当韩鹤晓不说，人高鹤彩师哥就不知道他来找投奔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师父、冲着德云社的？正相反，韩鹤晓师哥如果这样去跟高鹤彩师哥说，才是说明在大家伙看来高鹤彩师哥虽然出去自立门户了，但是在师父跟前还是说得上话的，高鹤彩师哥是笑乐汇的班主，但更是师父的徒弟，是德云社的人，这个不比那些面子什么的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