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清醒梦（10）

从扎营地到适合观日的地方距离并不远，比起昨日的“万里长征”，这是小case。
早晨的雾气，从浓团慢慢的变成纱幔。只是天色依然泛白，像是云层堆积。山顶的人三三两两，或互相拍照，或随地坐着，准备等那还在害羞的太阳，我们也是加入“省电”模式的游客。
正当无聊时，突然有人兴奋大叫“出来了！！！出来了！！！”
顺着他手的指向，只看到天上一团白光，亮的有点刺眼。不一会儿，天色又暗了下来。如此反复几次，叫人想放弃了下山，又心怀一丝希望，不甘就此作罢。
我们依然坐在地上，看着有姑娘穿着裙子，风吹起裙边可以看到小腿，光溜溜的没穿打底裤或者长袜子，也看到某些游客照必备的各色丝巾飞扬。
“真佩服那些姑娘，早上还是有点冷的，穿得这么单薄。”
“这样拍照好看。”
我看着她跟我差不多的户外装束，把问她为啥不穿裙子的话憋了回去，想来她是嫌麻烦的。即使在校园里，也很少见到她穿裙子。
“好多丝巾飘扬，你说要是要是这山里有人迷路还想通过丝巾求救，估计也会被当在拍照吧！”
“言之有理，我们还是走主路吧。”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就看见风吹散了些雾气，对面的深黛色的山冒出了头，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当雾气渐散，天色渐亮，只剩纯净湛蓝的天空，黑色的山，白色的雾霭，画风从国画过渡成了油画，画中有我心里的人。我们终究错过了日出，没有朝霞，这副画卷里终究少了一丝温柔和缱绻。
在她闭着眼睛感受山上的风和清澈的空气时，我按下了快门，她的背影像要张开翅膀飞向天空的鸟，而我想抓住，想拿着风筝的线。
“偷拍我？”她转过头微眯着眼睛看着我，就高中我们前后桌时一样，“给我看看。”
我突然觉得有些窘迫，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递了过去。“没有把你拍丑”，我小声的解释道。
她拿着手机，左右滑动。
鬼使神差的，我又说了句，“在我眼里，你从来不属于美女，但你身上有别人的美，那不是外貌上的，是气质上的。”
她看着手机屏幕，没有再滑动手指，也没有抬头看我。
这一瞬间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试着抬起手拔开这沉默，“我……我，喜欢你很久了。”或许这句话在我心里放了太久了，以至于说完之后，我自己都感到惊讶，这就说出口了？
然而，有些话一旦打开了开关，就会像开闸的洪水，势不可挡。
“我们认识八年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默默关注你，开始想走到你的身边。我知道我常常很迟钝，跟不上你的思路，成绩不拔尖，长得不帅气，篮球打的也一般，未来也不知道着落在哪里……但以后的路我还是想和你同行。我知道你不屑于依靠别人，但是一个人走着走着总会有累的时候，我会默默在你身后，支持你。虽然我现在的肩膀还很单薄，但我会努力让它可靠些的。”
我一口气说完之后，感觉心中卸下了一副重担，看着被风吹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神色难辨，我突然又觉得心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