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3）

回到办公室前，博士将手搭在了门把上，搭在门把上的手臂感觉使不上力气，整个臂膀的肌肉都有一种僵硬感，这应该的长时间劳累的所导致的，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能勉强慢慢的将自己的房门推开。
博士的办公室显得异常简洁，不同于巴别塔有些墙壁的脱落严重，博士的房间四周是用了清水混泥土施工工艺，最少看上去干净利落了不少。室内的光线很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单调的办公桌上的显示器。四周是大小不一的书架，除了书本外，各种大大小小的纸张资料慢慢的塞满了每一层书架，只是看起来每份资料都是像是随手塞进去的一般，显得杂乱不堪，但只有这样，博士才能随手找到自己要用的东西。博士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桌上，看见自己之前需要的卡兹戴尔的相关资料也被准备好了。他没有急着去翻阅资料，而是走到了自己那台与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关系的家具面前，一台老式留声机，从留声机下的盒子中博士拿出了自己唯一的一张唱片。这是首小提琴曲，他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他曾经还专门拜托过特蕾莎为自己独奏过这首曲子，从那后他的办公室便多了一台留声机，和一张录下那场特蕾莎演奏的唱片。
曲名为——《Devil's Trill》
就这样，播放好唱片吼得博士坐倒在办公椅上，舒适的靠椅给博士带来了久违的倦意，这片刻的舒适让博士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不受自己控制的闭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会。他想了很多事情。特蕾莎的事情，凯尔希的督促。还有对天灾研究的进展，但自己心中最深处的软弱点，那个名叫阿米娅女孩的笑脸，始终再脑海中回荡着。
恍惚中，眼前似乎在一个封闭的房间内，没有光与亮。博士静静的坐在那里，特蕾莎似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演奏。曲调欢快而悠扬，一个又一个惊艳的颤音似乎可以颤击到灵魂！随着欢快第一章与第二章结束，乐曲降到尾声，悠扬的颤音美丽而诡异。像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这微笑让自己的毛孔战栗了起来。相传，这首曲子的作者塔蒂尼在梦中与魔鬼做了交易，魔鬼自愿做了塔蒂尼的仆人，静静的坐在了塔蒂尼的床前，拉起小提琴，才有了这曲不朽佳作。那么此时，身为魔鬼的是自己、还是特蕾莎？一声尖锐而刺耳的颤音最后响起，本身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
“博士！我们都是魔鬼。”
猛然惊醒的博士发现自己周围的办公室似乎扭曲了起来，那句我们都是魔鬼的话语用着特蕾莎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回响，即便堵住耳朵，声音只会伴着琴声不断的奏响！他颤抖拉开办公桌左下方的抽屉，里面是一颗颗整齐的源石聚合物，晶莹而通透，这就是特蕾莎之前口中的药，博士啖了一颗，那脑海中杂乱的声音才算慢慢的停了下去。大脑似乎慢慢恢复了平静。长时间的源石研究，似乎是对自己理智的一种透支，源石是维持人类在泰拉理智的唯一解决方法。这种对理智的消耗只出现过博士的身上，最少其他泰拉先民不会依靠源石来维持自身理智。在博士的理解中，这是泰拉世界对人类的恶意，或者说，神罚。
人类这个词对泰拉世界虽然陌生但也并不遥远，但是不可否认人类的到来宣告了泰拉大陆进入的结晶纪元，并为泰拉大陆带来源石技艺，依赖于技术的进步，源石蕴含的能量投入工业后使得泰拉文明顺利迈入现代。一时间，人类的到来使泰拉文明空前辉煌，不过人类少有留下痕迹，虽然人类一词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也只有极少数的先民知晓人类，包括人类干预下诞生的种族——拉特兰的萨科塔，作为自己介入这个世界媒介，萨科塔也变成了最接近人类的种族。驱使着形似天使的‘萨科塔’，人类用一种颇为低调的谦虚隐喻，沾沾自喜的以神自居。人类坚信，是自己的力量让泰拉无比繁荣，人类干预下的泰拉世界，将是理想的乌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