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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梦者(2)

哦?河岸旁,六爷正在耙田,他的一个儿子正在种田。我再次震惊--六爷那个儿子叫阿泽--去年30来岁因病去世了!我没有跟他们打招呼,我确信我是还活着的。他们好像也没有看到我,只是在那里劳作。
我到了平安村小学里--那泥房教室好像报废了,前面的教室门口的墙已经倒塌完了,地上很脏--像下雨天拴牛的树下,泥土混着雨水被牛踩来踩去的那样。我坐在一个简易的秋千上,抱着木头荡--那秋千是倒T字的,就两根木头秋千。学校竟然还在兴办,我很疑惑。这时三四个女同学手拉着手向我走来--咦?这是我去柳州读技校时的同班同学啊,她们到了我小时候小学三年级之前都在那儿读书的学校--平安村小学上课吗?这所破旧不堪的学校如此喧嚣--下课时整个学校同学都打打闹闹的那样。我怕女同学们认出我,就没有跟她们打招呼。我看着她们指着我谈论,好像在说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呢!
我害怕了。我怕失去这台游戏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它旁边。
我在想我应该还是活着的。我不想醒来,可是竟然意识到了自己是在睡觉在做梦!
这时游戏机的最右边的那个触控区开始形成了一个漩涡,正在加速旋转。水是紫色和白色混合的。我被吸到那个旋转的漩涡上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吸进去了,我很恐惧,我知道我要死了,但是我又确信自己不会死。我纵身一跃--索性跳进那个漩涡,怀着恐惧的心情,我很兴奋。我没死,又可以体验死的感觉。白紫色的漩涡把我吞没。
我不知道漩涡流向哪里,我闭着眼睛。我到了一条地下暗河。这里所有人都在这条浑浊的暗河里拼命游着,两个或三个搭着肩膀一起游。好像这是原始时代,全都是野人。没人穿衣服。我冷静观察着他们,咦?他们在拼命游着,可是手脚都没有动,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一个家伙的家伙真是超大,浅红,搭在跟他并排游的另一个家伙的屁股上。我不知道这是要游到哪里去,他们都拼命在游着。我也游着--毫不费力,跟我一起的那家伙在拼命游,我一只手搭他肩膀上--自己手脚没有动。可我们没有沉下去,我们和其他野人都在前进着,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游,不游动的会被杀死。
我到了暗河岸上--啊!这是村里那座山--金银山的山脚呀!父亲从他的墓地旁边走来(我清楚记得父亲的墓不是在这里)--我头脑里再次冷烧一阵,父亲还想让我戴上他生前常戴的那顶帽子。我不停地奔跑,没有和父亲道别。我想跟他好好说话的,好久不见。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不停地奔跑着,我不怕死,在父亲面前。
我跑了很久很久。好像跑到了暗河的源头之下--原来暗河的源头是那个旋转着的白紫色的漩涡。我知道我要回去了。顺着这个漩涡逆游回去,我知道我能做到,因为刚刚在暗河里游的时候毫不费力。这个漩涡只是看起来恐怖阴森。一个女人--很性感,穿着暗紫色的时尚连衣裙,身材超级棒--挡了我回去的路。她躺在我要回去的入口。她要我跟她决斗。我知道我必须杀死她。她向我进攻,朝我投掷她那要我命的武器。我没有躲开,随手打开一把精致的黑色扇子--电影里大师出手用的那种--把她的武器打倒在地。我不知道这扇子哪里来的,我小时候向往过拥有一把超级厉害的扇子。我用那把黑色扇子像《西游记后传》里阿依纳伐左削右切孔雀大明王取黑莲的动作削着那个挡我回去的路的性感女人。她没有被削死,而是现出原形——那台游戏机。我醒了,从那台没有屏幕的游戏机最右边的那个白紫色漩涡回到现实。
醒来我就打开电脑,把这个离奇的梦记下了。我知道不这样做很快就会忘记这个梦。
梦是离奇的现实,还是现实的反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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