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坂美琴是level0（十七）

破坏它，否定它，撕咬它。
口中泛起苦涩的味道，坚果类果壳碾碎的声音在美琴身体中响起。
夜空的黑暗被人造光掩盖，缺乏自然气息的惨白光芒宛若一个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恶毒的病菌一刻不停的侵蚀。
乱麻一样缠绕在一起的情绪结成一团黑色，紧紧黏贴在心头，哽在喉咙中，呼吸困难。
佐天泪子挂着僵硬的笑容看着突然变严肃的御坂美琴，揣揣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拥有超能力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从黑色中流淌出来的话语似乎是不可阻挡的，美琴低着头，痛苦的说着残忍的话语。
她知道这不是人生指导，也不是辩证关系的观点，仅仅是迁怒。
美琴体会得到，来自黑色，不，整个黑色的外壳都是由愤怒的情绪组成的，仇视着什么的黑色缩成一团，一边野兽般低低的怒吼，一边恐惧着，哭泣。
“为什么？”
泪子紧紧抓着衣摆，有些害怕此刻的美琴，但是她的眼神却没有认输。
美琴抬起头，与泪子视线相交的瞬间，粘黏在心上的黑色悸动了起来，像是在发抖。美琴慌忙避开泪子眼眸。
我不知道。
仿佛被逼到绝境的美琴看向那团黑色，那其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包裹着。如果剥开它，答案或许就会出现了。
但是，在那其中桎梏着的绝不只有答案，还有其他什么不可以触碰的东西封印在那里。
“抱歉，我得走了。”
美琴咬牙忍耐着从黑色中泄露出来的痛楚，逃跑一样向着没有人造光的阴影中奔去。
“我不会放弃的，御坂同学。”
在美琴即将跑进阴影的前一刻，泪子叫住了她。
“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会放弃的，也许超能力者的世界里真的有我不知道的痛苦，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放弃的。我认为那一定不全是坏事，至少……
如果我有超能力的话，今天我就可以保护御坂同学了！”
泪子重复不会放弃的话语像尖锐的利器刺进了美琴的心脏，将那团黑暗挤进了无处可躲的角落。
只要美琴此刻愿意触碰它，大概就那个知道那其中包含着的到底是什么了。
可是美琴不能那么做，有一个声音，与压抑的哭声搅拌在一起，仿佛青椒和苦瓜的榨成的饮料——她极力的阻止美琴伸出手，从身后抱住美琴的腰。
美琴咬住下唇，强忍住流泪的冲动，胃壁剧烈的抽痛。
她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是反驳坚定的佐天泪子，还是探索心中的黑色。她唯有逃跑，将这天夜里的所有绑成一团沉入湖底，再也不接近湖边。
学园都市领先外界二三十年科技有时候会让人产生自己生活在未来，这里和外界隔着不止一道墙璧这样的想法。
所以祭典这样传承者过去，仿佛从另外一个时代完整传送过来的夜晚，总能给这座城市中人带来特别。
上条当麻怀着小鹿乱撞的不安站在祭典前的台阶处，不时地张望，偶尔发出沉迷于幻境中的偷笑。等他发现的时候，好像会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偷偷戒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