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和伯爵

“等一下。”
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匆忙的脚步。
这是一个沧桑却又充满力量的男性嗓音，低沉而幽远，仿佛山谷中的回音，但是饱含富有磁性的冲击力，让我不得不相信，我确实听到了人的声音。
就在我思索的时间中，这个声音又传入耳朵。
“年轻人，这里。”
就在这时，我才能确定，真的有人叫我。
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很容易找到了源头。
是一条小径，从我脚下的路的某处分出的岔口，笔直的通往茂密高大的森林。就在森林的入口处，一棵大树的树荫之下，盘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的老叟。
假如我没有因为好奇而走近，过分的树荫可能就会完全盖住这位上了年纪的男人。
我来到他的身前，他满怀笑容，即使岁月在他像树皮一样的脸上苛刻地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神情间洋溢的不是印象中刻板的带有傲慢的平淡，而是热情的喜悦，雪白的双眉下似乎藏着洁白积雪化成的一潭清澈的湖水，让人看的失神。
“不好意思，小伙子。”
他笑呵呵地说道。
“不，这没什么。反倒是你，不对，您在这里做什么？”
“也到没什么，只不过上了年纪，崴了脚，只好在这里休息一会。”
“这……”
老人豪爽的一摆手，花白柔顺的山羊胡须稍稍感染主人的豪情略微摇晃摆动，用着抑扬顿挫且拉长的语调说出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音节词，像纤夫的号子那样喊了出来。
“哎—！”
“不用在意我，虽然是把老骨头，但是想把这把老骨头撅折了，都还得磕掉老天爷两颗牙。”
“不对吧，但是为什么撅折骨头要磕断牙齿？”
“哈哈哈，年轻人，太认真怕你晚上睡不着觉。”
“承蒙关心个什么呀，这又和失眠有什么关系。”
“不过，老伯，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我选择蹲下身子，于老人平视。
老人短暂思索，忽然灵光乍现的他从眼睛中迸发激昂炽热的光，迫不及待地向我问道。
“你，你知道这片森林的灯塔吗？”
我被这忽如其来的灵光整了个措手不及，原本蹲姿的我失去重心上半身向后仰倒去，直到屁股坐在树荫下的草地，才重新找回了稳当的感觉。
“不，不知道。”
森林？灯塔？
不不，就算你用期待回应的眼神看着我也没有用。一路走来，我确实没有看见附近有类似灯塔的独特建筑。想想也知道，风格迥异的灯塔真的存在的话，肯定非常夺人眼球，一眼就能看出来。
老人有些失落，这种失落经常出现在展示玩物的小童身上。
“哎。”他这样叹了口气。
“有空吗？”
他的语气失去刚才的活力，我居然从一个老人身上看见一个受到冷落的小孩的身影。
“我想大概是有的。”
“人老了总有一些故事想说，都是这样，啰啰嗦嗦唠唠叨叨有的没的简直像是个糟老头子。”
“从年龄上，您可能就是个糟老头子。”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