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夜莺（6）

宫内，周九良疲惫地批阅着奏折。尚九熙和何九华并肩请奏皇上。“皇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那边的狗皇帝下令了。”何九华双手拱拳，语气里充满着欣喜。
“嗯。九华，这些年委屈你了。”
何九华看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师兄，心里一阵酸涩。那日提到孟鹤堂，纯属意外，后来他便破罐子破摔，斗胆刺激皇上。他实在看不惯周九良逃避爱情的窝囊样。之后的将计就计，就顺利了许多。
三人再一次确认了策略与路线，尚九熙再一次忍不住提议将路线从郊区河边改到城内贫人区，周九良再一次否决了。”就这么办，听我的。我不会再牺牲我的百姓。“两位臣子对望一眼，不再说什么。
“九华。”周九良在他出门前叫住他：“你是我们的大将军，我相信你。护住他们，不论是百姓还是将士。”
何九华回头看到皇帝落寞的身影，在空荡荡的殿宇内，他用力挺直脊背，挡住百官的误解和愤言，撑起了百姓的一片天。做皇帝的难处他好像知道了点。“皇上，不是我护他们，是你在护他们平安。”
周九良目送两人离去，双肩缓缓塌下。谭伯送上一杯桂花茶，氤氲的热气熏得周九良眼眶发热。谭伯心疼得看着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心里难受得紧。他知道他有多难。刚登基是便有半数的老臣明里暗里打击他，给他使绊子，他什么也不说，奖罚分明。放开对商业的控制，国内也有不少从各个地主家传出的流言蜚语，他一个人扛下了。那年修运河，国库尚未冲盈，他带头减轻开度，号令众臣均节俭生活，免不了有游手好闲，尸位素餐的臣子抗议，他也硬生生抵住了。一步步险棋，一个个生死关头，不知有多难，好在他都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