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亲情，那些“不说”背后的羁绊(5)

“她说过，她小时候怕黑，肯定想带一把手电。”
于是牛爱国买了两把新手电，又买了十来节电池，放到曹青娥棺木里。
没有眼泪，也没有更多的言语和表达。这两把手电，是一个儿子对于母亲最后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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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青娥去世后，牛爱国发现家里的房间忽然变得十分安静。
晚上他躺在过去母亲睡过的床上，想起来“妈右边半扇牙坏了六七年，直到她死，既没想起给她补，也没想起给她换俩新牙”。
这一段总会让我想起日本电影《步履不停》。
在电影最后的一段画面里，是男主角良多的父母在坡道上吃力地前行，良多的画外音说，“三年后，父亲去世，我从未和他看过一场足球赛。妈妈一直和爸爸吵架，直到他去世。但她很快也随他而去。我一次都没有开车载过她。”

可能不善于表达情感是亚洲人的通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文学、影视作品，来呈现两代人之间“慢半拍”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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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青娥曾经和牛爱国说过，十几岁的时候，她老是会梦见罗长礼。
梦见是自己把罗长礼弄丢了，梦里罗长礼被卖到人贩子手里，还蹲在地上哭：“巧玲，别卖我，我回去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或者梦里的罗长礼怕黑，“巧玲，你要卖我，就给我装到布袋里，记着扎上口。”
大概是怀念那段因为意外戛然而止的温暖时光，曹青娥才会在多年后，一次又一次地梦回、怅惘。
可是相对于曹青娥，那些本该做却没有做的事，想说却没有说出的话，成为了牛爱国心中更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