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贞]病名为……Ⅲ(5)

「但我想知道更多，我也想让别人注意到那些盲点。也许不只是人类。你们知道吗？夜视能力高的猫是红绿色盲；能看到紫外线的蜜蜂与能看到红外线的蛇对色彩的分辨力并不强；昆虫和鱼的视角是我们贫乏的想象力无法形容的。」
「面对未知的事物，我不会过多评价或揣测，也不会因为无端的恐惧敬而远之。我永远都持有好奇心，并乐于钻研。」
「我眼中的，既是现实的世界，也是我所梦想的世界。上帝为什么赐予人类一双而不是一只眼睛，总是有原因的。」
「你们呢？」
以上，便是弗朗西斯画展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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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
“埃菲尔铁塔真是太棒了！”我兴奋地像个孩子。“电梯上升到顶层后你甚至可以鸟瞰巴/黎！”
“我也很喜欢它。”弗朗西斯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不过是因为其他原因。”
我大致猜到了，但我希望由他自己宣布答案。
“那个钢筋水泥构筑成的庞然大物，刺进人们的眼球里就赖着不出来，天长日久，也越看越顺眼了。还有蓬皮杜艺术中心和玻璃金字塔。从‘市中心的炼油厂’蜕变成世界现代艺术汇聚的殿堂，让一颗巨大的宝石摆脱‘假钻石’戏称所耗费的时间与精力是无法考量的。建筑完成后要人接受不难，难就难在把它建造起来。艺术亦是如此。”

“巴/黎的艺术指向有时独断，总的氛围还是宽容的。人们如果发现自己所反对的事物的闪光点，绝不会受面子问题所困，会及时改正自己的观点。每一个爱着巴/黎的巴/黎人，那份爱都是朴实无比的。生于巴/黎，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
“巴/黎的确是一个神奇的城市。”我顺着说道：“海明威有句关于巴/黎的名言。他说：‘如果你足够幸运，在年轻时来过巴/黎。那么，巴/黎将永远跟随着你。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着的筵席。’你知道吗，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没有选择出现在电视与美联社上。”
“为什么？那样特派来到外国的机会也会变多啊？”
“这个行业的竞争比你想象的更为激烈，就算连续写出好几篇特别的报道也鲜有人关注署名。而且，我希望能以一个与艺术隔阂不那么深的身份来到这里。”
“女士，我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海明威曾做过战地记者。你的性格如此坚韧与果断，不会是受这位硬汉偶像的影响吧。”
“那么这位先生，你决定握住画笔只是抱着对莫奈的憧憬，与个人兴趣完全无关吗？”
“莫奈的视力下降是后天的，而且我可不像他当时那么有绘画经验。”弗朗西斯冷不丁切换了话题：“丽莎，要不要接下来几天我带你参观这些独得巴/黎人‘恩宠’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