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

“小辫儿，来，到妈妈这来，你看啊，这是隔壁奶奶给你做的小褂子，好不不啦”？
在张云雷的记忆里，妈妈是个温柔的女人，穿着旗袍，指甲永远涂着鲜艳的颜色，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做什么事都慢慢的，说起话来也轻轻的。
可是妈妈的打扮和这个脏脏的胡同格格不入，里面的人都穿着烂衣服，每天早上都咋咋呼呼的，为了一两根菜叶平时聊的再好的两人也吵的不可开交，赢的那个还不好意思的用黑黑的手拢拢耳边油腻的头发。
“侠侠侬啊”。这是这个胡同里女人的最后温柔。
张云雷的妈妈不一样，她踩着高跟鞋穿梭在脏乱的街里，她不理会别人在背后的指点，也不在意买菜时男人炙热的目光，她好像不属于这，好像这里就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张云雷套上小褂子，拽拽干净的袖口，看着妈妈笑靥如花，他好像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张妈妈的原因小孩不愿意和张云雷玩，他也不在意，他一个人在角落里数蚂蚁，最近好像人都少了，妈妈也不出门了，那些嚼舌根的老女人们只能说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