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路上撞死了一头奶牛(5)

现在她只需要一点睡眠，虽然她今天已经和梦境厮混了太久了，但怎么都不能让编辑看到她一脸憔悴了无生气的样子。
莉丝贝丝定了从早上10点开始到11点每隔15分钟响一次的闹钟序列，然后倒在了床上……
一头奶牛在公路上狂奔，她开着崭新的跑车，追逐着。
奶牛突然停下了，她踩下了刹车。
奶牛被撞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然后落在了不远处的空地。
她没有看见奶牛的血，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向她走来，喊她下车。
她打开车门，周围瞬间一片漆黑。
她在尖叫，却听不到人的声音。
是奶牛低沉粗历的叫声。
是她发出的叫声。
那是一只被撞死在公路上的奶牛……
莉丝贝丝迟到了，不过编辑并没有不快，仿佛预料到她会迟到一般，编辑没有像往常一样为她点上一杯奶茶。
莉丝贝丝喜欢她和编辑见面的这家店的奶茶，它没有那么重的奶味，没有那么甜腻，更多的是茶味，带一点苦涩，莉丝贝丝喜欢苦味。
莉丝贝丝打了声招呼便在编辑对面坐下，没有对自己迟到的解释，她叫来服务员，点了杯奶茶。
莉丝贝丝看到了编辑似乎在期待她解释自己迟到原因的眼神，但莉丝贝丝打算用沉默回应，她不打算解释自己忘记给手机充电而一个闹钟都没听到的事实。

她拒绝和编辑有任何眼神交流，尽可能不让视线经过他。
她不想寒暄，只想速战速决，快点告诉她怎么做以便她快点回家开始工作。
短暂的沉默，编辑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什么解释了，于是放弃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莉丝贝丝。
“这是什么？”
“一个美术展的门票，我的一个朋友是策展人，他送了我一张门票，我想老师您可能有兴趣。”
“我没有时间，我以为你是找我说新连载的。”
“关于这个……”
编辑看着莉丝贝丝，没有讲下去，她知道这是为了引起注意，说明他接下去要讲的事情很重要，是他不打算继续做自己的编辑了？是他们不打算继续连载她的作品了？总之莉丝贝丝已经确定自己在接下了几分钟里要面对一个她不想面对的问题。
区别在于对方打算用什么方式告诉她——她已经不行了。
“嗯哼？”
莉丝贝丝接上了编辑的目光，表示出自己在听了。
“我希望老师您，休刊一阵……”
“……”
“我的意思是您可以……放个假……散散心……”
“你想说我的东西不行了的话，可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