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面 佛面·沈巍番外(4)

沈巍眼睛有些模糊，他说，弟弟，别走。
他是疼醒的，有人在往死里打他。
他睁开已经肿胀的眼，面前的人嘴里嚷着没用的废物，周围的人在起哄，慢慢地，看他没有反应，他们踢了他两脚走了。
“小泼皮，别想逃跑，逃一次打一次，听见没有。”
他很饿，沈巍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动，很麻木，他知道自己渴了在找水喝，跑到了一滩小水洼边，沈巍眸子瞪大，死死盯着水洼里的人影，“弟弟。”
沈面身上都是伤，面黄肌瘦，吸气的时候肋骨都是疼的。沈巍眼里泛酸，他虽然不是很强大，但他还有力气傍身，但是弟弟从小就体虚，他一度认为弟弟死了也是因为这个。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鬼魂，人身，会疼，会流血，却不会死。
第不知道多少次吐血的时候，沈巍崩溃了，他难以想象从小就被他护在身后的弟弟是怎么一次次撑过来的，直到有天沈面从垃圾桶里翻出一块儿槐花酥，要被乞丐抢去的时候他一口塞进嘴里，抱着头被乱打一气，他才细嚼慢咽下去，很小声很小声地说，“我想哥哥了，他怎么还不来找我，是不是嫌我脏了，不白了呢。”

沈巍死死咬着拳头，眼泪顺着鼻子，掉了下来。
沈面缩在角落畏惧地看着那个打他的男人，“哎老大，小泼皮长的恁好看，这咋以前就没看出来呢。”
那男人底下的人都在笑，沈面不明白，他又抱紧了自己几分。
屋子里只剩那个男人和沈面了，那男人走过来摸他，沈面就躲，被煽了巴掌，他就咬，那男人气急，沈面推开他往外跑，被提了起来狠狠掼到地上，呛出了一口血，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男人的狂笑和脚步声就在耳边，晕倒前沈面不抱希望地说，“哥哥，救救我。”
沈巍拼劲全身的力气占据了沈面的身体，他知道弟弟身子小，所以他轻而易举地逃脱了男人的控制，还打伤了他，身后的人一直在追，沈巍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儿跑，他知道弟弟就快醒了，他撑不了多久了，看见一个僧庙的时候，他咬着牙撑着这破败的身体，一鼓作气摔进了门里。
沈面醒来看见自己在的地方，就满寺庙的找哥哥，问和尚说，“你看见我哥哥了吗，是他把我送到这儿的，他跟我差不多高，比我壮，穿着黑衣服，你看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