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的年华（五）

五
小白脸，原名刘大郎，性别男，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八十公斤，年龄二十六岁，未婚，无不良嗜好或过往病史。自幼家贫，父母以擦鞋为生，兄妹五人，饥肠辘辘，不可终日。大郎为长兄，贴心懂事，聪明伶俐，照料弟妹，洗米煲粥，扫地晾衣，无不勤快。年稍长，即随父母上街擦鞋。路人街坊，见如此小巧灵童，手脚麻利，挥袂生风，言辞老练，账目分明，莫不啧啧称奇。服务期间，大郎说吹斗唱，侃山南海北，抖小儿趣事，引围观者哈哈大笑，来擦鞋者络绎不绝。如是数年，大郎擦鞋之功力精益求精，日有所长，擦、拂、拭、涂、抹、吹、拉、抛光、保养，全面发展，自成一家，术业冠绝群英，父亲甚是自满。直至一日晌午，一教书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身穿灰色大马褂，眼戴金框圆眼镜，头顶圆礼帽，脚踏黑皮鞋，翩翩然来到那颗大树之下。大郎热情勤快，功夫利索，三两下就把先生的皮鞋擦得明明亮亮。
先生从皮鞋上瞥见自己俊俏的外貌，座中惊起，注视大郎良久，长叹口气，连连摇头，撇下一句“浪费了一颗好苗子呀”，便走了。大郎不解，父亲愕然，如梦初醒。是日晚，父亲断然宣布，要送大郎去上学，“俺没文化，才没有出人头地！”大郎以家中饥贫，顽抗不从，父怒，抄起家伙，毒打一顿，大郎痛哭整夜。改日，背起那书包上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