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行纪•一】写给谁的诗歌（二）(4)

她静静看着识。一时之间，那对眸子竟沉重翻涌如幽冥，仿佛要穿透她，看到时空对岸的身影。
“如果是你……执意要留下来的话，后果自负就好。”不过一刹那，她的双眸又恢复了原先的凛冽，转身抱书进了另一个房间，“别忘了，我可是血族。”
水纹般的叹息消逝在空气中，几不可闻。识没有在意，她考虑着下一步的计划。
血月与许多资料中描述的血族不太一样。留下来的日子里，识一面默默观察，一面想。
她也是在将夜未夜的时分出门，觅食，然后在天亮之前带着一身夜晚的狂热归来。只是，相比于狩猎人类，她似乎更青睐……血包。
识曾经在夜晚追随血月的身影。她熟练地穿梭于错综复杂的街道，巧妙避开灯光与巡逻机，直奔附近的医院而去。

她要找容易得手的猎物吗？
识下意识紧走了几步。我不能随便干涉这个世界，她劝告自己，只是喉咙还是一阵阵发涩，回忆中有什么如夜风般翻涌上来。不料，刚看到人群，血月折身翻入了血库。轻响掠过，她心满意足地抱着拿到的血包消失在黑暗中。夜夜如此，只是偶尔会改改路线，似乎是担心被人发现。
资料是不是该充实一下了……在不知几个夜晚的跟踪后，她忍不住想。
因为不想伤害别人吗？识回忆起了天命人口中那个名词，“次生血族”。
“次生”……到底指什么？
城市正值雨季。傍晚时分，天际线朦胧在雾气里。灯火还未来得及亮起，近处房屋的边缘墨线勾勒样的清晰。雨水的气息从老旧的四壁升起，带着衰败枝叶的陈腐。她知道，这是夜雨的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