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行纪•一】写给谁的诗歌（二）(5)

识喜欢阴天与细雨，但厌恶这里的雨夜。空气中弥漫着的潮湿带着老旧筒子楼特有的颓废感，没来由的不快无法控制地自心底翻涌。黑暗吸饱湿沉的雨气，闷闷压在心头，让人渴盼酣畅淋漓抛开一切的奔跑。可是血月好像从不在意这些。相反，这样的夜晚，她会待在房间里，静静看书，写东西。
就像现在。
识自门后探出半个脑袋，悄悄观察着房间里血月的一举一动。她曾经想过找个借口去血月的房间里待一会儿，便于更仔细地观察，可是好不容易想出的借口最终都被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真正的英雄都是能屈能伸，足智多谋的，不会因这一点小失败而一蹶不振。”在不知第几个“正当”理由被回绝后，识咬着牙恨恨劝慰自己。你逼人太甚，就休怪我出此下策了。我只是想观察清楚“羽毛”的存在方式而已……

……虽然窥探别人的确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远空从湖蓝过渡到墨蓝，西天一抹赭褐，渐渐黯淡。她已经在房间里看了好久的书了。识屏息，暗暗思忖。还不起身活动一下吗？看着都无聊……为什么会有血族痴迷于看书写作这种事呢？
……想不通。
她低头在已经写满的本子上记下自己的疑惑。再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如海的红瞳。
“你已经在这看了好久了，不打算活动一下吗？”
“啊……我，不，不用……不是，是这样……”识慌了神，如同光天化日下被人揭发的窃贼，脑海中的思绪支离破碎。血月一声不吭地等待着，识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我真的没有要对你不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