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孟】一棵“小葱”的独白（三）

这灯谜其实很好猜，不过是为了讨些好彩头，几乎一猜即中。我也因此赢了一盏花灯，喜滋滋地抱着踏上了归程。
“夜深露更重，行路着实不便，今晚恐怕要委屈王上暂居微臣的府邸歇息一宿了。”
“是本王叨扰了仲卿才是。若是仲卿不嫌本王惹人厌烦，便陪本王在庭中赏月吧。”
“微臣谨遵王命。”
言罢，仲堃仪命人去了炭盆，放在庭中，倒也暖和了起来。他又亲自从后院取了一坛酒，在小火炉上温好，递给我道：“王上喝了这酒暖暖身子，便不觉得冷了。”然后又命人从屋中取了一盘糕点：“王上尝尝，这是微臣家乡的如意糕，老人们讲，吃了这糕便能事事如意、岁岁平安了！”
我先取过一块糕尝了，软软糯糯、甜而不腻，比宫中的点心好吃百倍；又呷了一口酒，甘冽清甜，香醇馥郁，不禁赞道：“仲卿府中的东西，果然都是些好的，本王很是喜欢！”
仲堃仪拱手道：“王上过誉了。承蒙王上不弃才是，都是些乡野之物，怎能与王上所食所用相提并论。”
“仲卿，本王仿佛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
“禀王上，微臣出身寒门，家中凭着酿酒的手艺勉强过日子，供微臣读了些书。只是一年前，微臣双亲接连染疾，相继去了。”
“你与本王同病相怜呐。本王的双亲也已经不在了，大约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本王都已快记不得他们的样子了。”我顿了一下，“仲卿，你我今日不做君臣。”我看着天上的月亮，虽然是圆的，却仍有浮云不时将其遮掩，心颤抖了一下，缓缓道：“我们今日便做家人如何？”
他刚想拒绝，却略微思忖一下，终是道：“好，今日仲堃仪便做王上的家人，不顾世俗礼教、不理流言蜚语。我与王上共饮，不醉不归。”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两人都有些醉了。我颤颤巍巍地起身，借着手边的烛火，点燃了那盏花灯，挂在廊上。灯火映着仲堃仪微醺的脸儿，有些红红的，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灯火下的他笑着，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章儿，你穿着我的白鹳披风，又着素日最爱的绿衣，看着好像小葱，水灵灵的，娇俏可人。”
“我爱穿绿衣，你那年在学宫的时候也穿过绿衣。你我还真是独一无二呢。”
听到他的话，我笑了，笑得很开心，因为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样“笑话”过我。朦胧间，又听得他道：“章儿，我从未见你如此笑过。你应该多笑笑的，你笑的样子真美。若你愿意，仲堃仪愿永世侍奉君旁，与君共守疆土一方……”
（此处省略一万字……你们懂得，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