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与奴隶主·序章Part1》(2)

但今天不太一样。小海格莱耶注意到田里的水有些发浑，浑得有些不对劲。即便田里的水是死水，旧水，但在他印象里也从没变得这么浑过。他本能地怀疑是不是稻苗儿们病了，毕竟那是他们未来的口粮。
“唉——”小海格莱耶拄着胳膊，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这声奶声奶气还故作老成的叹息被碰巧路过的姐姐听到了，“海格，坐在这儿干嘛呢？活干完了？”
“菲米亚，”海格莱耶抬起头看了看姐姐，“你说稻子们是不是病了？我换过水了，可还是那么浑。”
“嗯？”菲米亚抬头朝水田那边望去，果然水里像被翻了黄泥一般。“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是浑的，比现在还浑。”小海格低下头，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你在这里呆着别乱跑，我回去问问爸爸。”
“好吧。”海格莱耶答应了一声，继续盯着水田。
“唉——”
……
菲米亚身材高挑，长得好看，而且跑得很快。她没花多少工夫便跑回了家里。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才推开院子的门，屋里便传出来了父母争吵的声音。菲米亚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想听清楚他们在争论什么，但他们的语速太快了，显得那样焦急。她踮着脚快步走到屋前，轻轻推开门，闪进客厅，然后紧张地辨析着父母的每一段词句。
“……赫洛巴的地震可不会……引来外面的人……”
“那地下河怎么解释？把问题抛给火山吗！他妈的，艾瑞莉娅，你用脑子好好想想……他们是打算像狼群一样……把我们围堵进雪谷里，等我们彻底玩完了，就会像我们收稻子一样来收割我们！”
菲米亚吓了一跳，她听不懂父母到底在吵什么，但至少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那个温柔的父亲会如此的暴跳如雷。
“够了，弗兰德，我就这么教你跟自己的妻子说话吗？”
菲米亚听出来这是奶奶的声音。自她有印象以来，奶奶就一直绷着一张脸，总会在她流眼泪的时候吓得她哭不出声。不过现在这种时候，听到奶奶的声音反倒让她有些心安。
“妈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是先考虑考虑眼下吧！”
“哦，亲爱的，即便你说的都对，那又怎么样呢？我们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又有哪里还能去呢？”
“艾瑞莉娅……或许你说得对……但我们是人不是羊，我、我……我不想就这么任人宰割！”
听着父亲的口气弱了下来，菲米亚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弗雷德突兀地甩门出来，父女俩同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