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殇 （二十二）炎别

“大将军！”洛熙出声喊道。
“你管一个阶下囚叫大将军？”北曜一把抓住了洛熙的脖子，强行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他？大将军？打了败仗的大将军？嚼舌自尽的大将军？喂狼的大将军？笑话。既然你是我的女人，就该好好听我的话。”
“放开。”洛熙奋力挣开了北曜的手，“你休想碰我。”
“哦？就碰你了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你敢怎么样？”
“我大梁人重气节。”
“气节？气节能当饭吃么？还是你大梁的气节就如何如何？醒醒吧，没有我，你们大梁很快就会完蛋。”
“即使有你大梁也会很快完蛋吧？”洛熙说。
“不不不，有我在大梁不会很快完蛋。”北曜说，“至少在我厌倦你之前大梁还不会完蛋。”
“我不稀罕。”
“可是你的父皇历武稀罕啊……他就是那种连一丝权力都要试图抓住的人啊……你居然不知道？哦，也难怪，他怎么会在他的宝贝女儿面前表现出狐狸般狡猾的一面呢？”
“够了！”洛熙低声怒喝。
“还不够啊。”北曜摇摇头，“他就是个小人，一切阻碍他掌握权力的人都会成为他将要除掉的目标，你知道他曾经说过什么吗？天下之权皆为我掌！”
“你闭嘴！”
“怎么？接受不了现实的父皇么？你还真是可爱啊……他才是最想杀死我的人……叶鸣月……”北曜的神色忽然黯淡下来，“他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洛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说着忤逆父皇的话，但自己却无力辩驳。
“所以说，叶鸣月是被你亲爱的父皇，历武皇帝逼死的啊！”北曜神色狰狞，“历武的目的想必你现在就很清楚了吧？如果叶鸣月没有死，那被俘虏的我首先就会被我的师弟杀掉；如果我没有死，那你就会成为历武拖延时间的工具，他会再培养第二个叶鸣月，甚至是第三个、第四个……他这种人永远都会有两手准备……看着我，女人。”北曜再次抓住了洛熙，“你还会再相信你那个所谓的父皇了么？”
“不……不……不！你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洛熙抱住头堵着双耳不去听，此时的她声音尖锐刺耳，像一个快要发疯的女鬼。
“对啊，我们都是骗子，就是来骗你这种傻子的啊！”北曜大吼，“你还想着你的大梁么？大梁有什么好就值得你付出这么多？嗯？你说啊！你说啊！”
字字如刀如剑，深深地扎在洛熙的心头。记得自己离国前父皇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是啊，大梁到底值得自己付出什么呢？自己看起来无所取的奉献，究竟意义何在？自己的理想，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