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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恋人絮语》罗兰巴特(1)(2)

哀悼形象。在现实的哀悼中,是“实实在在的灾难”向我证明情偶已不复存在。恋人的哀痛则不同:对象既未死去,也未远离。是我自己决定情偶的形象应该死去(也许,我甚至会对她掩饰这种死亡)。在这种怪诞的哀悼延续的整个阶段中,我得忍受两种截然相反的不幸:我因为对方的存在而痛苦(她继续伤害我,尽管不一定是有意的),同时又为她的死亡而感到悲伤(至少我曾经爱过这个人)。就这样,我因为等不到对方的电话而焦虑,同时又对自己说,这沉默,不管怎么说,是无所谓的,既然我已经决定丢弃这种牵挂,我关心的是与情偶形象相关的电话,一旦这形象完蛋了,电话铃响与否都毫无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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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摆脱恋人的想象可是,想象却在下头闷燃,就像没有熄灭的煤重又开始燃烧;被舍弃的东西重又冒出来:从那没有堵死的墓穴中突然发出一声长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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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从衣帽间折回时,突然瞥见他们自亲密交谈,两个人靠得很近。”)这一情景如同一个字母一样呈现在眼前,简单明了;一个刺人眼目的字母。准确,完整,清晰,全然没有我的插足之地,我被摒绝在这个情景之外,就像在端详一幅远古时代的图景,它的存在仅仅是被框在钥匙孔圈内所能见到的情景。从这里,我终于悟出了这个情景的定义,或任何情景的定义:我被排斥在外的那个世界。与那些画着猎人悄悄地隐身于浓阴深处的画谜相反,场景中没有我的存在:那个情景里也谈不上有什么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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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语言本质就是这样再次地显露出来:任何一种解决办法都不可避免地回过头来参照它的唯一的想法——即它的语言存在;而作为语言,这种有关解决办法的想法也就意味着解决办法本身的失效,恋人的表述在某种程度上封锁或禁锢了出路或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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