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番外之姻缘有份 廿柒(2)

周九良任他溜达来溜达去地折腾，裹着被子在床上盘腿，俩人隔着张桌子对面而坐。
灯光里的油纸包发亮，烛火太旺，打远了看着点心也一闪一闪的，孟鹤堂就坐在桌边守着个空的青花茶壶，小口小口地吃。
远远儿地听见水开了，周九良下床去沏茶，回头看了一眼腮帮子鼓着的人，墙上的影子大大的，桌边的人小小的。
茶叶在水里翻滚，拧着圈儿地舒展开，连带着紧裹在里面的香味儿也一块儿随着热气升腾起来。大红袍本来该是冬天喝的茶，不过赶上阴天下雨，周九良担心绿茶凉了身子。
刚把茶沏上倒茶碗里，孟鹤堂突然被噎了一下，轻轻地咳嗦，伸手摸茶碗还给烫一哆嗦。
“您慢着点儿成吗，我又不抢。”周九良笑着拿了个空茶碗，把茶叶滤出去来回地晾水，晾好了往人手里一递，“慢着点儿喝。”
孟鹤堂在一边吃点心喝茶，他就在一边续水。
孟鹤堂从蜡烛旁边抬起头来，眼睛亮闪闪的，“九良，下辈子咱俩还跟一块儿。”
周九良正转身去续水，转回头来笑了，“成。”
“那下辈子我怎么找你呢？”孟鹤堂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藏满了松果的花栗鼠。
周九良又给续了一碗，伸手来揉他的头发：“下辈子，你要不认得我，我就说，您茶凉了，我再去给您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