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natural]杀人之心未予(2)

“因为被僵尸追过吧，东海林医生？”
“...那个，对不起，”久部低头摄影，看来连续三天没有接到高度腐败遗体的好运气就此消失，“所以真正的死因不是宠物犬造成的吗？”
“这个不好说，”毛利警官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抱歉来晚了，我去确认了下宠物犬的身份登记。”
“难道死者不是饲主？”
“压不能这么说。我们没有找到宠物的登记信息，所以这条线索并不清晰。好在邻居告知我们死者家经常穿出狗叫声，老人偶尔也会出门遛狗——只是似乎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等到DNA结果出来后就可以确定正是损坏尸体的元凶了。比起这个，我是来告诉你们，凶手是谁的。”
“凶手的身份确定了？”这当口三澄正下了一刀，工作室的气息瞬间浓郁一层，害得毛利警官经不住咳嗽。“抱歉又要让你们小小失望了，”警官下意识地摆了摆手，倒是没有后退，“我们可能找到了凶器，但还没找到更有用的信息。这些是现场图片，希望你们能早些帮我们找到凶手——当下老年人遇害的事件的社会关注度越来越高，我们得抢在无良媒体报道前查出真相。并且要尽可能地把宠物犬食人的细节隐藏起来，所以，拜托各位了。”
“死亡时间大约一周前，颅骨部的伤口已经检查过，虽然组织已经开始坏死液化，但还是能够看出中度脑损伤。左侧颞顶有5厘米×4厘米的头皮挫裂创，帽状腱膜下见小规模片状出血灶，颅骨类似阶梯状骨折，基本可以确定是锤面或者斧背造成的伤害。”
“是的，初步可以推断凶器是遗留在现场的钳工手锤。还有什么能查到凶手身份的线索吗？”
“这要等我们完成最终检验才能答复你，”三澄停下手中的工作，盯着死者颅侧的伤口沉思片刻，“毛利警官，这个伤口是一次性形成的。”
“一次性形成的钝器击打创，有什么不对的吗？”久部看向毛利警官，后者的脸色似乎正在慢慢向死者接近。
“开什么玩笑...只是一次性形成的话，在老人家身上也并非不可吧？”
“一次性形成的伤口不同于重复创伤或延长的造作伤，在钝器击打的事件中实属罕见——如果是为了灭口的话，仅仅是一次击打是绝对不会让人安心的。”三澄低下头去操作遗体胸部的工作，“首先不排除凶手仅仅是想击晕死者的可能；其次也许能证明凶手的经验不足，因此才没把握好力道和时机；也有可能是宠物犬护主，及时阻止了犯罪。这一切都要结合现场分析与进一步地解剖结果，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辛苦各位，事关重大，所以拜托了。”毛利警官示意久部记下自己叠放资料的位置，稍稍停留后离开了工作室，“我要先回去监督侦查人员的工作。”
“辛苦了，”久部回答，待毛利警官离开，慢慢走回解剖台一侧，“所以宠物犬为什么要留在屋内呢，如果追着凶手离开或者逃出去的话，尸体也不至于被破坏得这么严重吧？”
“这就要多看看现场报告了呢，为什么凶手似乎一击就能毙命，为什么要对独居的老人家下手，为什么宠物犬要啃食自己的主人...六郎想当侦探的话，掌握现场情况非常必要。”三澄放下手术刀，将手探进胸腔摸索，内脏因为腐烂伴发出不甚愉快的微弱声音，“东海林医生，请重点关注一下死者的心脏和肝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