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病名为爱(露中)『下集』(BE)(2)
明明是说了无数遍,倒背如流的话,此时这一字一句却像是针一样,扎在心口,爆发出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
伊万·布拉金斯基,已经不在了。
明明在意料之中……却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宽容的主啊,愿您允许他进入天堂。”弗朗西斯结束了这次令他难忘的追悼,“阿门。”
“……阿门。”众人小声附和。
弗朗西斯接过铲子,往坑里填上了第一铲土。
湿润的泥土逐渐覆盖了棺木的表面,黑伞下的阿尔弗雷德早已泣不成声。
葬礼结束后,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回去了,阿尔也被亚瑟连哄带骗的带上了马车。
“胡子,你不走吗?”亚瑟把阿尔扶上马车,转头看着撑伞守在墓边的弗朗西斯。
“哥哥我还想再陪他一会儿。”弗朗西斯扯出一个笑容,“你先带小阿尔回去吧,你们事也挺多,反正哥哥很闲,让我再守一会儿吧。”
“……也好。”亚瑟刚想上车,突然又补了一句,“还有,别笑了。”
“啊?”
“……因为很难看啊。”亚瑟苦笑了两声,坐进了车里。
黑色的车厢扬长而去,主教殿下隔着密密的雨帘望着远去的马车勾了勾唇角。
亚瑟,你也是啊。
七
弗朗西斯站在雨中等了许久,眼底的希望一点点消失。
为什么不来呢?
远处踉跄的身影蓦然映入眼帘。
王耀。
“弗朗西斯。”王耀一只手撑着膝盖喘气,他连伞都没拿,瓢泼大雨浸透了身上黑白两色的裙装,“抱歉,我来迟了。”
“也未免太迟了些。”弗朗西斯贴心的把伞移到他头顶,“干什么去了?”
“我说我去军队里转了一圈。”王耀无视弗朗略显惊讶的眼神,“你信么?”
“我信。”弗朗西斯肯定的回答换来了王耀的惊讶。
“我……去军队里看了看,”王耀把一直抱在怀里的一束向日葵拿出来放在墓前,豆大的雨珠砸在花瓣上,“我想知道,伊万他在将士们眼里,是什么样的人。”
“结果呢?”
“我看到整个军营都弥漫着悲伤。”王耀蹲下身去看墓碑上刻着的字,“一种实实在在的,由每个人内心散发出的悲伤。”
“所以?”
“平日里总有士兵来找我诉苦,”王耀的手拂过墓碑上那串俄文名字,“说布拉金斯基是个魔王。说他残暴,冷血,从不留情面。”
“但今天他们告诉我,伊万其实待他们很好。”王耀把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别人有困难,他从不吝惜钱财和气力;明明自己厨艺也不怎样,依旧竭尽全力帮他们改善伙食。”
“小伊万是个善良的人。”弗朗西斯笑了笑,“只是他自己从不承认,也不是很善于表达。他把自己柔软的心包裹在了冰冷坚硬的外壳之下。”
“对啊……可是他……咳!咳咳!”王耀似是再也抑制不住从刚才就开始的咳嗽,到最后竟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