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他的心 04(2)

恐惧和惊慌猛烈的冲击着心脏，欣慰的弧度仍然僵硬的挂在嘴角没有收起，她的表情管理直到看到钢琴边的人转向她阴森的眼神时终于全面崩塌。
“啊～”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伴着崩溃的尖叫沉甸甸的砸向了朴灿烈，他瞬间明白了自己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无措的站起身，在原地慌乱的踌躇着。谢清周身都是散落的碎片，化身为利刃在锋利处闪着寒光。
“不要动啊！”
而谢清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她靠着墙无力的下滑，最终环着膝把自己紧紧缩成一个小团，唯一的感官就只剩溺水后越来越重的窒息感。
……  ……哗啦…… ……
温暖刹那包围住了谢清，连同她快要撕裂的头都被埋入一个宽大的有着淡淡栀子香的怀抱。那贯穿灵魂的尖声鸣叫竟神奇的被安抚，一点一点的弱了下去。谢清伏在朴灿烈怀里，大口的喘着气，软趴趴的像一只被救起后惊魂未定的猫咪。
朴灿烈的手掌一下下的轻拂着她的背，愧疚紧紧的扼住他，就像胸口被塞了无数的棉花，他惊慌失措又自责不已。印象中谢清曾无数次的冲过来，把情绪失控的他抱在怀里。还记得她当时说过，这个动作代表着她一直在他的身边。所以啊，他的手掌轻轻穿过谢清柔软的发丝
“小清，我在呢，不要怕啊！”
一遍又一遍的，不厌其烦，试图给迷路的人一点光亮。
——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的往事与未曾痊愈的秘密。
就在谢清眼神失去焦点，瞳孔剧烈颤抖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这是被不好的回忆牵引了思维占据主导权的反应。
——“灿烈，我会是你的朋友，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朋友。”
——“因为明白你的痛苦，所以才不愿放你在孤单中踽踽独行。”
——“你要试着相信我……”
从前谢清说过的话突然浮现在了脑海，朴灿烈的身子顿了一下，恍然间才明白了这些话真正的含义，从不是自以为是的苍白安慰，她句句真心。
“少爷，怎么了，你没事吧？！”
张姨被刚才的动静给吓了一跳，匆匆忙忙的从楼梯向上跑。朴灿烈转头盯着门口，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人。
“别过来！”
张姨的脚步在门口戛然而止，不放心的想要进入却又顾及着他的情绪不敢向前。
“少爷，刚刚是谢清小姐的声音吗？”
“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小清在收拾……”
 他抿了抿唇角，不太自然的低声解释。而张姨显然没料到他真的会说话，又是高兴又是欣慰，没有过多考虑，连声应着就下去了。
谢清依偎着，极其费力的偏头打量他的周身，果不其然，这个不管叮嘱几遍也总是赤脚忘记穿鞋的傻蛋，脚上都是被残片割开的浅浅的伤口，而他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只是顺着她的背不住喃喃。
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从他口中念出的名字就像诗文那样动人。谢清阖眼吐出一口气，紧拽着的他的前襟已经是一片褶皱惶惶不安被呵护压平，虽然纷乱无序却已渐渐被自责懊恼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