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逡巡录（九命猫篇）——002：黑猫与橘猫(3)

男人听到动静，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墙角男子袖口上那一朵绣金的太阳图案，又闭上了眼睛。
褐色影子略过，一截断木插到男人的腹部。
睡衣男人撕裂的嚎叫响彻整座小区。
橘猫放下自己的尾巴，沿着实木桌子的边缘把最后一支木腿扳断。
“既然醒了，就别闭上眼睛。”
睡衣男子大口地喘着气，干咳两声，鲜血从嘴巴里不断咳出来。
橘猫放下断木，走到男人的面前，善意提醒道：“慢点咳，别把内脏咳出来了。”
男人果然咳出来一些粘稠的东西，看着自己吐出来的内脏，眼睛渐渐变得浑浊。
橘猫有些惋惜，好心地把插在男人身上的断木扳正，说道：“想好了么，说出猫眼石在哪，兴许我高兴了，放你一马。”
男人边咳血边问出自己的第一句话：“真的？”
橘猫舔了一下自己的前爪，回道：“假的。”
然后把最后一根断木插在了男人的腿上。
雅山小区外。
一身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依靠在车门傍边打着电话。
“媳妇儿，我在这儿呢，嗯嗯嗯，事儿不大，已经折进去两个了，对对对……什么，没人嚎，是野猫在叫，放心吧，你还不知道你老公我，事儿有不对我会立马开溜的……他啊，还没到，刚给他发了短信，等会再催催，应该快了，没事，办完了直接把他拉回家里，记得了……好的，挂了啊。”
黑衣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打上火吧嗒吧嗒地抽着。
车里面放着孔雀传奇的《中秋快乐》。
黑衣男子抽完了烟，从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拿出来一个网球包。
犹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
嘴里喃喃：“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万一干不过咋整，媳妇儿还要等我回去吃完呢。再等一会儿，路痴来了再动手，他应该打得过。”
名字叫做谭九的黑衣男子打开车门，坐在主驾驶座的位置，两只腿叠在方向盘上，从旁边拿起一块月饼啃了一口，盯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真好啊，中秋节有月饼吃，就是没得月亮。
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