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愛的話，會死的(3)

「是...是的」黃髮女性低下了頭「善子她似乎也因為那位同學轉學，受...受了蠻大的影響，我....我們想正式跟善子道歉，所以就....」
「夠了......」梨子眼中存留的最後一絲光澤，消失了「不用再說了......那位同學的姓名，能告訴我嗎?」梨子沒有看向任何一人，死死的看著桌面，但是突然轉變的氣場，使得沒有人敢將目光移開她身上。
「是...是叫做八橋的同學」幾個人交頭接耳了半天，只答出了姓氏。
「名字呢?」
「不....不清楚」對方的頭更低了。
「不知道?」梨子將眼神轉向了黃髮女性「說是要向善子和她道歉，結果連全名都不知道?」梨子的語速越來越慢，聲音也變得低沉。
「........」
「頭抬起來，看著我」梨子最後一條理智線，在此刻斷開「我看妳們根本沒有誠意要請求原諒吧」昏暗的包廂中，梨子小巧雙眼的琥珀眼白，像是吸飽光芒後反射的燈光一樣，卻不是給人照亮的感覺，而是提著最低限度的照明，搜尋至著罪犯身影的執法者，空間中的空氣彷彿凝結一般，沒有人再敢應聲了。
「在傷害了善子幾年後才突然想到要道歉，你想說是良心發現嗎?」梨子尖銳的眼神像銳利的利器一樣，抵在黃髮女性的脖子上「還是說....因為善子有名了，怕與論壓力才形式上做個道歉?」
對方仍舊不吭聲，看來結果已經不點自明了。
「哈......」梨子聽到了肌肉擠壓的聲音，不會是動都不敢動的對方，而是自己無意間握緊了放在腿上的拳頭「善.....善子她啊.....」
「善子她，不僅沒有任何人提過這件事，自己默默地承擔下來....」梨子瞇起了眼，刀口又更貼近脖子了「她還勇敢的面對了自己，試著重新接受自己和接受別人，和你們這種傷害別人的人.......」梨子已緊咬著牙的氣音說著，還沒說完又因為顫抖而語斷。
如果梨子以毒舌或是高分貝痛罵對方一頓，對方倒也痛快，但是現在一字一句都飽含著著實的心痛、盛怒、以及甚至可以說是憎恨情緒的話語，彷彿提著每個人的心臟般，他們確實沒有愧疚，而是產生了前所未見的恐懼，眼前的紅髮少女因為憤怒而從額頭留下的汗，滴在桌面上，聲音甚至很清晰，除了紅髮少女的話語權以外，他們甚至連呼吸都不准發出一絲聲響。
紅髮少女的眼眸彷彿可以看透靈魂般，本該是審判罪者之過程，但判官已經看出罪者沒有悔意，她們只能以低姿態試圖不碰觸判官心中的天平，不小心失衡的話，殘忍的制裁會馬上到來，她們也從琥珀色的反射中看到了留下汗珠的自己，但是她們卻是因為極度的恐懼，結出了冷汗，空氣好像凍結一般，緊繃中又隱藏著恨意，明明雙方只開始對談了10分鐘左右，她們卻感覺到了一世紀那麼久。
「算了....」梨子的眼神放寬，盯著對方全員「發生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了.....」好像是原諒對方的話，一群人卻完全不敢放鬆，從梨子已經低沉到極致的語氣，大家都察覺得到，最終的審判現在才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