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之若鹜的排位赛

杨未走出前台大厅，他的脸非常凶恶，像是獠牙青鬼，恨不得谁都咬一口，又像吞了拉稀，张口遗臭万年——前面的人见了都主动让开——只留得他一个人独自散步。其实比赛刚刚终于到了中场休息，总算有喘息的机会。
杨未远离人群，出了围墙，绕着韩辛岛走。路越来越偏僻，甚至没了，但杨未仍然往前走，从没有的岔口踏出去，是一条野路子，他绕过礁石，跳过水滩，最终到了岛的尽头。这里是是几乎容不下脚的沙地，背后是高耸的围墙，海浪正努力地拍打鞋底，似乎要把人拉下去。到了这里，杨未总算可以静一静了。
他是韩辛岛的管理者兼比赛执行委员会副主席，比赛如预料一样不如人意。他从口袋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将要吸毒。
然而一波航浪把他浇了。这波浪是人工海浪，从中冒出了一个人。杨未带着灼热又湿凉的心情拔出了匕首；但出水者两指一夹便把危险品丢了，另一只手拍了拍杨未的肩膀，那人就在巴掌大的地方站稳了。
“这不是小未吗？”出水者认出了杨未。
杨未看了看出水者，也认出来了——他以前曾给一位前辈当秘书，出水者是那位前辈的朋友，虽然他与出水者的年龄相近，但因前辈的关系小对方一辈。不过，韩辛岛外有几十艘水面舰艇和几十艘潜艇巡逻，竟被这人突防了。
出水者抬头看围墙，问：“这里是韩辛斗兽场吗？”
“是。”杨未答。韩辛岛又名为韩辛斗兽场，是专门举行大型淘汰赛的地方——一般而言就是航线排位赛。
“正在比赛？”出水者又看向偷溜进去的路——即杨未来这里的路。
“是。”杨未说。
“他还好吗？”出水者看向杨未，然后走两步捡衣服。
杨未故意移开目光，回答：“他还躺在床上。”
出水者问的是杨未的那位前辈，“千名单”上的人，赫赫有名。出水者上一次见到那个人时，他已经躺在医院看护房的病床上，迷迷糊糊的，不是要死了就是要做植物人了。
当今航线上说一不二的大概是“千名单”和“十名单”上的人了，杨未觉得自己并不比他们差，利用那个前辈的名声他可是已经成为斗兽场的权力者。那个出水者对杨未来说是一个棘手的人，他并不清楚那家伙是不是“千名单”上的人——那个前辈一点都没有透露这情报。这家伙出水的时候浑身赤裸。
出水者把捡到的布料扎在腰间——这些衣服大概是自杀者留下的，斗兽场上有很多失意者来这里自杀。
“你是‘红色货物’？”杨未问——偷渡者想要入侵斗兽场，跟上。
“是啊。”偷渡者有意泄密，“1997舰队的‘货物’。”塞壬围剿1997舰队驻岛时，他先送佐尔格他们离开，然后自己突围，随波逐流来到了这里。
“1997舰队？”杨未疑怪。
偷渡者看了杨未的眼睛明白了：“佐尔格舰队。”
杨未停在了偷渡者的前面，直接问：“你是‘千名单’上的人吗？”
这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平安进入斗兽场，偷渡者回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