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读心术（十六）

上文：【良堂】读心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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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读心术（十六）
“坐。”周九良递了一杯水给孟鹤堂，抬手看了看表，疑惑道，“这都到下班的点了，孟警官怎么突然来找我？”
咨询室的桌子上摆了几个梨，周九良作势欲拿起问，“孟警官要吃梨吗？我给你削一个吧？”孟鹤堂连连摆了摆手，嘴里倒是开门见山的说，“周医生，李元的儿子是你的病人对吗？”
周九良没有说话，拿起个梨子放在手里把玩，左右瞧了瞧似乎看到些什么，又把梨子丢进了垃圾桶，浅笑一声，“得亏您没吃，烂了。”
“周医生…”孟鹤堂话刚出口已经被打断，“是的，他是我的病人。”周九良盯着孟鹤堂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流露出几分焦急，他不忍再打趣他，便如实回答了。
“什么病？”孟鹤堂把身子稍稍往周九良的方向倾了倾，连声音也放低了一些，周九良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好笑，微微向后仰了仰说，“这个，和孟警官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有人反应说，李元被害的那段期间，他的儿子来找过你是吗？”孟鹤堂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犀利，直指周九良心里。
“没错。”周九良话不多说，回答得言简意赅。
孟鹤堂皱着眉头的模样，落在周九良眼中格外好看，“周医生，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这件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周九良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对着孟鹤堂，窗外的夜幕已在慢慢降临，昏暗笼罩着整座城市。他缓慢又云淡风轻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我不觉得，这对于案件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不说，我们如何判断它是否重要？”孟鹤堂心里莫名的堵着一股气，他也站起身来，盯着周九良的背影，连声音都加重了几分，包裹了一些质问的味道，“你明明知道我很信任你！即便这个案子的死者和你发生过冲突，甚至和你有解不开的关系，我都始终没有怀疑过你。”
“我知道。”周九良的声音依旧淡淡，让人分辨不出喜怒哀乐。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有所隐瞒？”孟鹤堂瞧着他冷冷淡淡的模样，怒气涌到了胸口，他把玻璃杯往桌上重重的一放，发出哐啷的清脆响声。周九良这才转过身，看着孟鹤堂，没有说话。
“我走了。”孟鹤堂看着他定定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做了近十余年的警察，练就的沉着冷静在周九良面前却顷刻崩塌，他只得仓皇的摔门而去，留下周九良站在门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开着车飞驰在马路上，孟鹤堂一股气还是憋在心里怎么也吐不出来，车窗外夜色渐浓，他只觉着有说不出的难受，那是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堵得慌。拨通刘筱亭的电话，“明天记得去查一查报案人的家庭情况以及案发当天她具体的行程。”
另一边的周九良从诊所出来后，径直去了一家面馆，要了一份油泼面，慢条斯理的吃完，似乎刚才孟鹤堂的言语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吃完后他又悠闲地散着步，逛到了一家水果摊前，“王姐，给我来两个橙子，两个梨。”他冲着水果摊上的背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