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读心术（二十）

上文：【良堂】读心术（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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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读心术（二十）
孟鹤堂带着法证的大楠到达诊所时，周九良正襟危坐的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看见孟鹤堂走过来，站起身神情格外凝重。
“那把刀你用过吗？”孟鹤堂问。
周九良摇了摇头说，“没有。他连着梨一起送来的，我都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梨都坏了，我就没用到那把刀。”孟鹤堂听完后，点了点头。
大楠进了房间后，带上手套取了桌上的水果刀，打开仪器箱，现场做了血迹测试，冲孟鹤堂点了点头示意，“是人血。具体还要带回去检验过才知道。”说着将桌上的水果和刀分别用证物袋装好，带离了现场。
孟鹤堂欲离去前，站住了脚步，转过身深深凝视了周九良一眼，沉沉说道，“你，没有别的要告诉我了吗？”
周九良沉默着没有回答，孟鹤堂等了一会儿没声音，迈着大步离去。
孟鹤堂离开后，周九良把自己关进房间，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李祁遇到刺激会崩溃，若真真追究起来，他又何尝没有魔障。
十五年前，如果没有被他撞见班上那名女同学被班主任猥亵，如果他再勇敢一点站出来指证那名老师，那个女同学是不是就不会从学校楼顶一跃而下？而他是不是也不会愧疚至今？
周九良攥紧双手，这是他午夜梦回的梦魇，没人知道每每深夜他半梦半醒之间，都会看到那名女生血肉模糊的脸，以及声声血泪的质问，然后惊醒。
他承认自己对王惜格外包容怜爱，是因为幼时那段往事让他把自己对那名女生的所有愧疚感都转移到了王惜身上。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经历，他在努力帮王惜走出来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救赎自己。
“咯吱——”门被推开，周九良防备的抬起头，看见来人后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他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挂着鲜有的脆弱，走到周九良身边坐下，“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噗嗤…”周九良含着泪乐出声，脸上还挂着泪痕，可神情分明放松了不少，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鼻音，“孟警官这是想抢我的饭碗了吗。”说着凑到孟鹤堂跟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突然这么关心，孟警官到底有何所图？”
孟鹤堂脸色微不可见的红了红，别过脸，闷闷地回答，“你别想太多了，我只是，只是怕你憋出病，不能帮我查案而已。”
“哦~”周九良拖着长音，他心情沉重了许多天，这是几日来难得从声音里流露出来的调侃，“那你走吧，我没事了。”
孟鹤堂一愣，站起身来，“你不跟我回去？”似乎觉得这话说的不够磊落，他又急忙补了一句，“我是回来要你们诊所监控的。”
见周九良没有反应，孟鹤堂转身准备走出房间，突然衣角被人拽住，一回头就看见周九良冲他笑的温和，“我陪你。”
孟鹤堂也不知道怎么了，周九良不过一句话，就惹得他耳朵都通红，他别扭的任由周九良攥着自己的衣角，说，“什么陪我，你是帮自己洗脱嫌疑，别忘了凶器可是在你这儿发现的。”